桃花瓣轻飘飘落在少女的发丝上,为她那向来清冷的容颜增添了一丝娇俏。
青色的裙摆在微风吹拂下荡起涟漪,与少年的衣摆交织。
盛若阮:你要走了?
张极垂下眼帘,望着这个到她下巴的女孩。
张极:嗯。
境外匈奴越来越猖狂,已经撒野到了边境线,四方小国联手打起了掠夺土地的主意,朝廷震怒之下决定使军出征。
盛若阮微微偏过头。
不知为什么,心脏突然很难受。
是不舍吗……
原来怎么没这感觉。
张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啊。
张极弯着眼眸。
盛若阮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耳垂上青色玉坠摇摇晃晃。
风带起少女的声音。
盛若阮:我绝不会食言。
顿了顿,她抬眸认真地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盛若阮:你也不许。
张极毫不在意道。
张极:我当然不会食言,相信你张少爷嘛。
他高束的马尾晃动,风华绝代的少年眉目间含了不羁张扬的热烈笑意。
张极:明年回来给你赢个将军的头衔。
张极:说好了,你要等我。
……
军队驰骋而去,城里众人纷纷迎送。
盛若阮站在金月楼最高层的包厢,透过窗口望着少年身披铠甲高骑马上。
思绪飘忽,回想起冬天。
盛若阮正在院子里费力挖地要埋酒。
阿春在一边帮她。
张极死皮赖脸地跟过来,非要看看她把酒埋哪。
张极:呐,你埋这棵树下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童年回忆,张极愣了愣,然后笑了。
盛若阮抿着唇费力地挖地,奈何十指不沾阳春水,动作笨拙,弄得小脸灰扑扑的沾了灰。
张极看不下去了,拿过她手上的小铲子,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她。
张极:你这样挖要挖到猴年马月啊?
张极:要这样。
那颗于冬日还未生长好的桃树,披满风雪,少年少女在这片土地下挖地埋酒。
弄完后已经很迟了,两人气喘吁吁地站着,盛若阮累得想坐,但是雪地太冷,于是阿春赶忙去院里给她去取蒲子。
两人就这么气喘吁吁地站着,双目交汇望着彼此,好半晌,张极开口。
张极:四皇子那事……你要拖多久。
盛若阮闷闷道。
盛若阮:不用你管。
张极轻笑一声。
张极:嘿,我这是好心提醒你。
斟酌了一下语言,他观察着她的脸色,然后迟疑又试探地开口。
张极:我……现在已经被封小将军。
张极:战事未息,四国虽暂时被打回去,但不久必然要再次开战。
少年垂着眼睫。
张极:我将军府是武世家,我父亲一脉皆是大将军,护国栋梁,肝胆忠义。
张极:如果战事未息,我这一生都会奔赴战场。
张极:但是,我……
他卡壳了一下,偏过头似乎有些气馁,沉默一下又认真转过头去看盛若阮。
张极:我可以有责任有担当,我想当护国栋梁,但若撑不起一个家,便更护不住一个国。
张极:卿与国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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