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梵】白百合颂歌 (2-1)

雪白的尖拱仍然矗立在教堂上方，阳光透过花窗在光洼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出五彩斑斓的图像，不规则的光斑尽数映于大殿中身着纯白圣衣的人身上。

纯净而虔诚的声音从教堂中传出，歌颂神的救赎。

梵虔诚的跪在台前，沐浴在圣光中，向主神做一日晨起之时的祷告。

低声的祈祷不知持续多久，当赞美词结束之时，梵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颤动了两下，睁开那双鎏金色的眼眸。

纯白的圣衣上以金线绘制的图案将光芒折射四散，手中的十字架被祂擦洗的干干净净，梵轻轻在十字架上落下一吻，小声念道：“感谢主。”

教堂门口，梵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发丝在微风中飘扬，意纯良无害地朝祂笑笑，快步走上前去。

梵径直越过意：“你有几个月没来做祷告了。”祂略微侧过脸，斜看了一眼意。

“这段时间有点忙，你别生气。”意跟在祂身后，眼神不自觉飘向别处，心虚地说。

梵注意到祂的这一小动作，微不可察地抿起唇角，多年来的默契让祂们熟透对方的性格，只是没有戳穿。

不能让祂就这么蒙混过去。梵心想。

祂板着脸，像做祷告时严肃的模样，郑重地说：“你忘了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意马上乱了阵脚：“我记得！我只是在，不对，我就是，就是这段时间有点太忙了没来而已！”

梵乘胜追击：“真的有这么很忙吗？连一个月做一次祷告也不行，你当初可是这么答应我的，如果这都做不到，之前答应的就都不做数了。”

意不得不举手投降：“好吧，是我疏忽了。但我最近是真的有正事的在干的。”

梵别过脸，端起严肃正经的样子，偏偏在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意身边毫无威慑力：“哦。”

意笑眯眯地看着祂：“不问问是什么正事？”

梵加快了脚步：“不了。”想了想，又补一句：“注意休息。”

意怔了下，随即拉起梵的手：“跟我去个地方。”

意拉着梵穿过街道与小巷，穿过人海与闹市，停在一片白百合花海前。碧绿而厚实的叶托住百合花朵，香气萦绕在两人鼻翼间，阳光照射下更显出美丽与圣洁。

“这是……”梵好似被这一片白百合花海震撼了心神，伸手轻抚过一片百合的花瓣，脸上的神情也逐渐放松，扬起了愉悦的笑容。

意的一只手藏在身后，似乎拿着什么。梵念念不舍地收回视线，疑惑地问：“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意的眼神不住地瞟了几眼梵，白金色的头发像是融化了的金子，阳光在上面流淌，将祂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白，鎏金色眼眸如旭日朝阳，完美的动人心魄。

“梵。”已经排练了千百遍的台词却在此刻卡壳，意闭上眼，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你曾经告诉我，白百合花本来是黄色的，但因为圣母玛利亚采了它，它才变成了白色，从此，白百合被用来象征神圣。”意将一顶白百合花冠戴在梵的头上，轻轻牵起梵的手。

“但同样，白百合也象征着纯洁美好的爱情。”

“所以，你愿意与我一起，在这片白百合花丛中，在圣母玛利亚的见证下，完成这个花语吗？”

梵明显感觉到意的指尖发凉，握住祂的手也逐渐缩紧。“等等，之前我们不是已经，确认关系了吗？”话音越来越小，祂紧紧盯着对方明亮的眼睛。

“我在暗示一场求婚，亲爱的。”

“我请求你，在此时此刻，在更多时间溜走之前——让我成为你身边最虔诚的信徒。”

“请说你会永远属于我吧。”

梵面上维持的平静被打破了：“你是……认真的？！”

“是的，我渴求你的回应，就和信徒们渴望神明救赎一样。”意在梵的眼眸中看见此刻的自己，与狂热的信徒们没有什么两样。

“你就是我的神明，而我是以下犯上的信徒，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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