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见寒·梦中梦 (4-1)

林槭杪：我想和你们拍合照！

十七八岁的我，青春洋溢，扎着一条略显疏散的低马尾，身上穿着学院风的海军领雪纺裙，裙摆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摇曳。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的偶像 ONER，那种激动的心情，就仿佛仙女在如镜的天池中翩翩起舞，轻盈而欢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眼前的四个男孩，和我年纪相差并不大。最小的灵超，仅仅只比我大了五个月，而最大的岳岳，即便有着九年的年龄差，也丝毫没有在我们之间划出难以跨越的代沟。

林槭杪：这里！这里！

我兴奋得忘乎所以，挥舞着手臂，冲着面前的四子大声呼喊，声音中满是抑制不住的热情。在这最义无反顾的年华里，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尽情释放对偶像的喜爱。

木子洋：来了小妹。

木子洋听到我的呼喊，朝我的方向看过来，脸上瞬间绽放出宠溺的笑容。他顺势拉着岳岳，转过身面向我。那笑容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我原本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灵超也一脸兴奋地朝我走来，脚步轻快得像个孩子。他一把取走我高高举起的手机，动作自然又利落。

灵超：用你的手机拍吗？

灵超嘴边勾着笑，虽然是大我几月的哥哥，我还是忍不住戳了戳灵超的脸，窃窃一笑。

林槭杪：是啊，嘿嘿。

这时，有专门负责拍照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我赶忙在 ONER 的宣传照前挑选最合适的位置，心里想着一定不能盖住他们帅气的脸庞。他们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我款款走来。然而，就在他们靠近的瞬间，眼前的四子顷刻间竟变成了三子。我难以置信地发愣，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可卜凡却真的消失不见了。

我心急如焚，焦急地偏过头去寻找宣传照上卜凡的身影，却发现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已然变成一片空白。岳岳的右手还自然地搭在灵超的肩上，可左手却在半空中悬着，显得有些发怵，仿佛少了什么重要的支撑。

可那三子依旧是少年模样，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继续朝我走来。木子洋站在最中间，一靠近就紧紧地贴住我，还亲昵地把手环在我的脖子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木子洋那弯成一道月牙的眼睛，他也正温柔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笑意。

林槭杪：卜凡呢？

我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疑惑。

岳岳：卜凡?是个人名吗？

岳岳一脸茫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后又急切地寻找最佳位置准备摆拍，仿佛根本不认识卜凡这个人。

灵超：还蛮好听哈哈哈哈。

灵超也跟着笑起来，似乎同样对卜凡毫无印象。

木子洋：离小妹远点啦！

木子洋一边笑嘻嘻地冲灵超吼着，一边把灵超往旁边挪了挪，仿佛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宝贝。

三子立马笑成一团，气氛轻松愉快，可我却愈发觉得不对劲。

他们怎么会不认识卜凡呢？ONER 怎么能没有卜凡？可他刚刚明明还在这儿啊。

陈博文：好了准备好pose，我要拍啦！

博文熟练地摆弄着我的手机，就在这时，我好似从玻璃摄像头的反光处，隐隐约约看到一旁有个不敢吱声的身影，那身形竟酷似卜凡。

“咔嚓”。随着快门声响起，镜头拍下了我那一刻的诧异与惊恐。

这张照片看起来十分诡异，木子洋和我在画面最中间，他笑得格外开怀，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灵超和岳岳也努力挨近我们，脸上洋溢着笑容。然而，照片的一大块留白处，正好是身后宣传照上卜凡原本应在的位置，在那空白之中，隐隐约约好像有个透明人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抹傻笑。

——

一瞬间，我惊醒了。原来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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