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枯荣见证
任何在第七精神病院213室刻下第327道划痕时,囚窗外的梧桐叶正被暴雨击穿。
他用指甲抠着墙皮剥落处的血书分子式,那是三年前留给宴恩施的密码——当时少年抱着高烧的宴蔚莱缩在通风管里,任何用镇定剂引开守卫前,匆匆写下这串能中和神经毒素的方程式。
"标本07,该注射了。"护士的塑胶手套捏着针管。任何顺从地伸出胳膊,任由荧蓝液体涌入静脉。
晋良不知道的是,这具身体早在两年前就开始代谢毒素——他每天偷偷将配餐里的西蓝花碾碎涂在皮肤上,花青素与药剂产生螯合反应,在皮下形成微型过滤层。
囚室马桶后的夹层里藏着半本《本草纲目》。任何用圆珠笔在扉页写满小字,墨迹叠着墨迹:"3月17日,晋良的白大褂沾着宴小妹的蜡笔色。4月2日,通风管传来《小星星》哼唱声,是那孩子..."这些零碎情报混在中药方剂里,通过每周三的垃圾清运车流出。
他不知道接应人是鹤彦,十七岁少年正将这些信息编码进地磁探测器,昭华由此锁定晋良实验室的波动频率。
最煎熬的是每月的精神评估。
晋良的瞳孔在检测仪下泛着蛇类的幽光:"告诉我,宴君的思维场坐标。"任何的太阳穴被电极贴得生疼,却望着对方锁骨下的螺旋纹身微笑:"你领口沾着铁线蕨孢子。"
这是他们初遇时的暗号,当年晋良总抱怨实验室杀不死这顽强的植物。
此刻,他看见男人瞳孔骤缩,电极强度立刻减弱三档。
被转移至深海实验室那夜,任何在禁闭箱里听见宴蔚莱的哭声。
四岁女孩的异能波动穿透合金板,他手腕的抑制器突然失效——宴君正在隔壁舱室暴走。
"哥哥说不能哭。"女孩抽噎着拍打玻璃,思念体的银发缠住警卫的枪管。任何趁机掰断禁闭箱的输氧管,用锋利的断口在腿上刻下实验室结构图。
当晋良发现他自残时,任何正哼着歌给伤口消毒。
"你越来越像那些杂草了。"男人扔来基因修复剂,任何却将药剂偷偷混入宴恩施的营养液。
次日
少年苏醒时,异能范围扩展了0.3米——正是这微小的增幅,让宴君得以触碰鹤彦的磁极耳钉,向螺旋城发送空间坐标。
现在的任何挂着双重镣铐。
一副是晋良的精神控制环,能将他变成人肉声呐;另一副是宴君用思念体凝结的冰晶锁,透过皮肤向桓楼宇传递生命体征。
"我是你们的骰子。"他在审讯室对白琼玉全息影像低语,用咖啡渍在桌面画出黑曜石图腾的缺口,"晋良的弱点在这里。"
决战前夜,任何在消毒室镜面写下最后的情报。
水雾朦胧中,他看见十五岁的自己捧着铁线蕨走进实验室,身后跟着戴银框眼镜的晋良。
"这株送给你,"年轻的任何说,"它能在任何地方生长。"镜面突然映出宴蔚莱的笑脸,女孩将蜡笔塞进他口袋,画纸上是三个大人牵着小孩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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