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江氏地处江南,水网密布,气候宜人,风景更是钟灵毓秀。即便是夜间,碧色的澄空如洗,淡淡的轻霭拂过繁星,留下一丝一缕的斑驳。
盛夏已悄然离去,初秋的微风带着细腻的凉爽。
莲花坞内一片静谧,已不闻蝉鸣之声。
室内,烛影袅袅,纤细的投影斜斜地打在桌案的书信上,留下一片飘渺的阴霾。
紫衣少年长发高束,剑眉星眸,眉宇间有着几分凝重,神色专注,苍劲有力地手指握着细杆毛杆,正一笔一画的在书写着什么。
一滴一滴的墨迹淡淡的晕染开。
凝望着眼前摇曳生姿的烛火,紫衣少年锐利如鹰般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犀利,而后他缓缓将手中的毛笔置于笔搁处。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到房中一叙?”江澄双眸微眯,眸色凛然,话语间沉稳老练。
而后,一阵微风拂过带着一缕浅浅的药香,沁人心脾。
室内的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房中的是一个如鬼魅般窈窕的赤色身影,衣角绣着明媚的海棠花。
“你的伤,还没好?”初闲气息纯净,嗓音清冷,却有着不着痕迹的温润。她轻轻走进房中,步履轻盈,灵秀飘然,没有留下丝毫的响声。
“怎么是你啊。”江澄见到来人后微微一挑眉,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不动声色收敛了锐气,
“不欢迎吗?”初闲莞尔,笑容淡漠却恬静,明眸善睐。
“哼。看来莲花坞的守卫还要再加强一些,什么人都进得来。”江澄轻哼一声,口气隐隐有几分嘲弄。
初闲见状也不恼,这么多年的相识,她自是知道他的脾气。在大梵山的时候,她便发现他身怀内伤,眼下她更是仔细打量了一下江澄此时的面色。
只见他眼眶微深,唇色微紫,于是,她开口问道:“伤势如何?”
“无妨,这点小伤,休息一下就好了。”江澄半敛了神色,低低地答道。
初闲微微挑眉,虽然早就猜到了江澄会这么说,不过真的听见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无奈。她莲步轻移,走上前去:“来,我看看。”
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伸出纤细的两指利落的搭上了江澄的脉门。
“小伤而已。”江澄皱着眉,满脸不情愿的模样,却并没有将手腕从初闲的手里抽回。
“几个月的旧疾,内伤至脏腑,甚至偶尔还会引起灵力的滞塞。”初闲凉凉的回答道,又看着江澄一脸的排斥,忙不迭又开口挖苦了几句:“还真是小、伤、而、已。”
“哼。”江澄闻言似有几分不悦,可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言语反驳她,索性别过脸去不看她。
“你这苦大仇深的模样。”初闲淡淡地开口道,看着江澄不善的面色又添油加醋了几句:“都快赶上蓝忘机了。”
“别拿我跟蓝二比。”江澄闻言果真立刻黑了脸,声音也微微拔高了几分。
“好,不比。他蓝忘机哪比得上你。”初闲不免轻笑,清浅温柔,默默的在指尖汇聚灵力,而后一点一点注入江澄的体内,将他滞塞的灵脉给缓缓打通。
“哼。”江澄轻哼一声,感受到了一阵清凉如水的灵力缓缓进入他的体内,原本压抑着灵力隐隐闷痛的几处穴位,渐渐舒缓了过来,而后他状似无意的开口:“你跟蓝二,怎么样了?”
初闲颇为意外地看着江澄,她没想到他会询问有关于她和蓝二的事,但也如实开口:“这几年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也救了不少人。”
“嗯。听说过你们的事。”江澄应道,而后抬眸看向她,望着她的眼睛问到:“不回云深不知处了?”
初闲闻言微愣,江澄这话有那么几分亲近之意:“有些事没办完,办好了再考虑吧。而且,当年在姑苏发生的事,也尚未解决,眼下还不太方便。”她停顿片刻继续答道,“当年在云深不知处的事,我还未来的及谢过江宗主。”
“小事而已。没什么值得谢的。”江澄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微微阖上双眸淡漠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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