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闲斜坐廊下,慵懒的半倚着竹木门框,一身赤色衣衫潦倒恣意,风华绝世。
她微微仰头,抬眸凝望着额前的那一轮皓月,月光依旧纯澈无暇。
它皎洁如白璧,像蓝湛。高处不胜寒,像蓝湛。遥遥不可及,也像蓝湛。
初闲微微一抬手,纤细的手指握住酒杯,将杯中酌酒一饮而尽。她清晰的感到那滚烫又浓郁的液体散发着酒香缓缓滑过咽喉,是淡淡的辛辣和浓郁的醇劲儿。
刚才发生的一切,恍若一场浮生梦,缠绵悱恻。
携手,在月辉下,一同绑上了红绳。
古老又神秘的神树,真的会祝福我们吗?
她曾不止一次期许过、甚至妄想过这个画面,但又深知现实总是匆忙与幻想,所以当这一刻真的发生,她却恍恍惚惚觉得不真实。
那可是蓝忘机啊,一向不近女色又性情寡淡的蓝忘机啊。
她一勾唇角,扬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纤指勾起酒壶,一晃眼,眼前已经空了的杯子又一次盛满了酒。
他似乎,就像那一轮九霄上的明月。纵横倾天下,来去皆虚妄,却是隐忍内敛的睥睨狷狂。
初闲暗自想着将酒杯举起,朱唇轻触酒杯的边缘。
现在,这轮月亮好像被她摘了。
那样明亮纯粹的月光,似乎永远不可能属于她一个人。因为没有人,能够遮掩月华的光辉,也没有人能够将它藏起来。
她再次一饮而尽,这次却带着些许豪放不羁。
半晌,她的眼眸中沾染了些许朦胧的醉意,她却不管不顾又斟满一杯酒,高高举起对着月亮轻声呢喃道:“蓝湛,敬你。”
一阵凉风肆意辗转而过,身边仿佛有着白衣翩跹晃动的残影。
回过神来,一袭白衣的蓝忘机已端坐在她身侧,一派端庄自持的君子模样。
初闲缓缓侧身,下意识微微斜靠在他宽厚的肩上,轻声细语:“敬你……蓝湛……”初闲面对着蓝忘机,又兀自饮下一杯。
蓝忘机低头打量着她,一身红衣的女子此刻微醺,憨态一览无余。
“喝了多少?”他微微皱眉,审视着她眼中有着淡淡的迷离神色。
“不多。”初闲却随性的一把将手中盛满酒的酒杯放在蓝忘机的掌心中,然后一挑好看的眉毛,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蓝氏家规禁酒,若这是……合卺酒呢?你……敢不敢喝啊?”
初闲此刻借着酒兴,开口便是如此“虎狼之言”。人说酒后说的都是酒话,但也不乏酒酣胸胆开张后借机吐露真言的机会。
姑苏蓝氏家规森严,但凡蓝氏子弟必须禁酒,那若是合卺酒呢?对于初闲而言,调戏蓝忘机似乎曾经是她最大的乐趣,只不过不知为何久别重逢后的蓝忘机似乎道行颇高。
蓝忘机闻言,不羁的薄唇微张,仿佛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他只不动声色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而后目光流转,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做其余动作。
“知道你不敢。”初闲轻笑了一声。
姑苏蓝氏的家规禁酒,她可记得。于是,初闲耸耸肩便伸手想要将杯子夺回,然而蓝忘机的手握着酒杯却纹丝不动。
有了些醉意的初闲见试了几次亦无果,顿时有了些小脾气。
“你说,我们现在切磋一番,谁会赢?”初闲开口挑衅,直瞪着面前神色清冷的蓝忘机。
“我。”蓝忘机淡然开口,语气轻描淡写。
“我不信,要不试试?”
初闲心想着,蓝忘机此刻灵脉被封,应该不是她的对手才是。
蓝忘机见她此刻微醺,似乎隐隐有着撒泼的倾向,却也没有制止,只是随她去闹腾,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了然和无奈。
须臾,二人在廊下飞快的交换了几招,几番来回,红衣白衣翩舞交错,在月色下应接不暇。
初闲愣是半点便宜也没讨到,不仅如此,蓝忘机依旧稳稳的握着酒杯,依旧是凛凛不可犯的气派,并无任何一丝凌乱或狼狈。
她不由得有些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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