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之死—回忆 (2-1)

公堂。

独孤遐叔：公堂之上，本县令询问，尔等要想好了再说，因为你们所说的一切，都会被记录在案

独孤遐叔对着牛大名、春山、董好古、马槐四人说道。

卢凌风：马槐，你的胡饼做得很好吃

马槐：多谢

卢凌风：你称独孤羊为你的恩师，现在他的母亲、娘子均在，可否说一说，你拜师的经过

马槐：我说过，这与本案无关

卢凌风：杀人者死罪，可能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不妨说给我们听听

听到这话，马槐沉思了一会，决定把事实说出来。

原来马槐当初也是个举子，但多年未中心灰意冷，远走西域，在西州待了十年，做胡饼生意，赚了些钱，一年前回到了拾阳，却赶上爹娘相继被行刑。

他也确实说过要弄死娄礼德那样的话，但只是气话，他知道在他离家没多久爹娘就去做了盗墓贼，他们死得不冤。之后马槐就留在拾阳开了胡饼店，与普通的胡饼不同，他卖的胡饼是夹新鲜羊肉的，他多开分店除了给掌柜的还有伙计们分所得红利，就是希望他们有了正业，不去动盗墓的歪心思。

马槐：给父母下葬之际，我去了灵渡明器店，惊讶地发现那里防盗墓的泥俑，做得精妙绝伦，我想学这门手艺，学会了我要去教会更多人，并在各州县都开一个明器店

马槐越说越激动。

卢凌风：这倒是个独门生意，但独孤羊所售泥俑卖得很便宜，你想借此发财，要涨价多少倍

马槐：在商言商，价当然要涨，但我更想做的，是叫天下，再无盗墓之行径！

马槐：可独孤羊，嫌我是盗墓贼的儿子，拒绝了我，我不在乎，常上门求他，每个月自己花钱买一车做泥俑专用的黏土，给他送去，以表学艺的决心，终于两个月前，他答应了我

马槐：他说，凭自己的手艺换一些钱，能让他娘子过上好日子，值了

卢凌风：你给独孤羊多少钱？

马槐：说好，总共给十两的银铤九块，每月付三块，共学三个月，现已付六块，是有文书的

听到他的回答，卢凌风转头和独孤遐叔确认，独孤遐叔点了点头，证明马槐没撒谎。

春条：六块银铤，我怎么未曾见过

马槐：我有一次也问过

听到春条的话，马槐陷入回忆中。

……

马槐：师父，师娘收到银铤可高兴？

独孤羊：还没给她，你出师之际正是春条生日，到时一并给她，想必她会高兴的

马槐：我听说，师娘常去找人喝茶饮酒，师父…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独孤羊打断。

独孤羊：无聊之人的闲话我不想听，你也不可学说，我自己的娘子，我自己心里有数，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他一直都相信春条。

……

听完马槐的话，春条早已泪流满面，捂住嘴低声啜泣。

曹惠：春条，大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春条：是

春条轻声应着，抹了抹眼泪。

卢凌风：马槐，你拜独孤羊为师，别人可知道？

马槐：他叫我保密，我也不想张扬此事

卢凌风：如此说来，青鸟那日所见，你给独孤羊送的银铤，是拜师的费用

马槐：对，就在前几天，我学满了两个月，现在想来，那天正是恩师给娄礼德验尸之日

曹惠：娄礼德？刽子手，我给他验过尸

曹惠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了那日的情形。

……

曹惠：尸体无外伤，也无中毒的痕迹，应该死于急症，无嘴歪眼斜手脚屈曲之态，故并非风疾，我看他神态痛苦，应是胸闷压榨，闷痛致死

她给娄礼德验完尸说道。

曹惠：此症，也称心绞之症，多发于饱食后，耗气力之时

独孤羊：他正是食用了太多的夹着羊肉的胡饼，吃完后就在院子里举石锁、练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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