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看透往事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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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欢回到现实世界中，却是慢慢来到了贝壳边界，抬头想要看向结界外面的世界，却是只有相柳留下的那一点缝隙。但即便如此，她亦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几时，微弱的水光荡漾映照在贝壳里面的世界，更是穿透了天欢的魂魄虚影，倒是显得如梦似幻，更是有一种触碰不到边界、随时可能消失的缥缈之感。

相柳方一从天极镜中抽回意识清醒，因为从天极镜中看到的景象而心惊不定的他，在转过身看到天欢沉睡的样子时，暂时放下了高高悬起的一颗心。他心疼地看向天欢憔悴苍白的容颜，心中既有悔恨又有恼怒和对自己的讽刺嘲笑，原来一直横在自己心头的那个心结，在天极镜中得以解开，却是以这样大的代价。

他一直因为当初冥夜的话而顾忌着和天欢之间的关系，几次三番地违背自己的心意去误会她、推开她、伤害她，却未曾真正去关心、在意天欢对于冥夜奇怪的态度。多么可笑，就因为一个陌生男人的话还有当初在天极镜中看到的不完整的片段影像就去否定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两人间的感情，他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想到天极镜中的场景，相柳愈发气恼，恨不得回到过去打醒那个真的信了冥夜话的自己，更是想把那个大义凛然、装模作样的冥夜砍成几段。那个冥夜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说什么神妖之别，他自己不还是跟一个挟恩图报的蚌精勾搭上，忘恩负义，最后还害的恩师之女惨死！

相柳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对于与自己无关的那些人更是不会有什么可笑的同情怜悯心，他自己手上也沾满了鲜血，杀的神妖多到无法计数。天欢是自己人，他便是无条件地站在她的身边，即便是她想要杀人，他也是会毫无怨言帮她。

更何况，在相柳看来，那个漠河蚌族，整日里就蜗居一处，沾了上古冰晶的光才得以避开神魔二界的争斗。表面上说着保持中立，但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借自己女儿的仙髓得以登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怕是就在等着神魔两方哪一方取胜就去投靠，典型的墙头草行为！

换做其他人身上，相柳或许勉强能够理解他们想要活命的想法，但是涉及到了天欢，他就更加鄙弃这种行为。如此，他也是想起天欢曾说的讨厌蚌族、不愿意相信依赖别人的那些话，原来竟是因为经历过了这些，得以机缘重生，所以才是死过一遍。

相柳：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了这些，竟然还误以为你和那个冥夜……

接下来的话相柳便是哽在喉中，心中五味杂陈，难以继续说下去，悲伤后悔几乎要淹没了他的一切思考。想到上一世的天欢的结局，他就没办法放下心中的怨气！因为她依赖冥夜，认定他是可以陪伴一生的良人，两人日后能共掌玉倾宫，努力学习各种方面的技能，还为了两人间的感情能够更进一步，她一个高贵的圣女甘愿去洗手作羹汤！

可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冥夜带着外面的女人入主玉倾宫，正如天欢那时所说，整日里与那个蚌精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却是把她当成所谓的伺候新夫人的奴婢，多么可笑！即便天欢灭了漠河一族又如何，在相柳看来，漠河的确有重大嫌疑，且设计圣女，难道罪不至死吗？

但桑酒却是直接堕魔，这般心性不定，又能轻易地掌控强大的魔力屠杀上清神域的战力腾蛇一族，如何叫人相信漠河无辜？也就冥夜那个自甘堕落、眼盲耳聋之人认为桑酒无辜，更包庇于她，嗟磨天欢，当真是‘大公无私’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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