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自己的光 (2-1)

领完证后不久，谢荣天那边就撤了诉，林谢两家都在为林望舒和谢灵泽的婚事忙前忙后的。

而林望舒也收到了指导员发来的复课通知，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哎呦，你都快结婚了，整天待在我这里像什么话，赶紧回去。”

外婆坐在凉椅上，嘴里虽是责备的话，面上却是乐呵呵的。

“哎呀我就是想多陪陪您嘛，以后我嫁去了临青，就找不到什么机会回来了，我可不得好好珍惜吗？”

林望舒佯装生气，把头别到一边。外婆一见连忙哄道“我知道你心好，但婚礼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光交给别人哪行，再说你也不放心不是？”

“不是还有谢灵泽吗，他办事你就放心吧。”

本来林望舒也没想兴师动众，想着领个结婚证，请些亲近的亲戚吃顿饭就可以了。但谢家那边坚持要，说是不能让外人觉得谢家寒酸，说到底是为了面子。

再加上，张海清也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随随便便就了了，林望舒拗不过，只得从了。

但是在准备婚礼这件事上林望舒一直都兴致缺缺，众人也就放了她走，也不让她掺和婚礼的事了。

“舒舒啊，你还记得前几天来的陈婆婆的儿媳吗？”

“记得，怎么了？”林望舒在剥着橘子，橘子难剥，弄的林望舒满手都是橘子汁。

“她被你望年叔拉去打胎了。”

林望舒剥橘子的手顿了顿，好一会儿才缓缓出声“啊？为什么啊？”

“你陈婆婆不知道哪儿找了个老道士，一眼就看出来这一胎是个女娃，说什么都要拉她那儿媳妇去打胎，她儿媳妇不愿意，还挨了几个巴掌，真是天道轮回。”

张望年论辈分算是林望舒的叔了，比楚衿大了几岁，是陈娇求神拜佛了好久才求来的，算是老来得子，对张望年溺爱有加，将他宠成了个土皇帝，村里出了名的恶霸，大家都对他避之不及，陈娇还觉得挺光荣。

林望舒沉默了很久，喃喃自语道“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后面外婆又说了些什么，林望舒却没在听了。

翌日，林望舒借着看病的理由去了趟医院。

南方的冬天，即使冷风凛冽，树上也不至于光秃秃的。

医院里还是人来人往，只是少了很多。落叶扬扬洒洒的，将医院的地上铺上了一层黄色的地毯。

二月的风还是透着一股寒意，楚衿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出神，右手轻轻搭在小腹上。就在前几天，这里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想着想着，忽的一滴泪落在病号服上，楚衿才回过神来，抬手擦了擦已经湿透了的脸。眼睛里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天里，她就这样坐着，从早上坐到晚上，除了陈娇有时来送饭，其余时候病房里都是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看着这样冷清的病房，心里泛起一阵心酸。十年前，她生病住院，即使是晚上，病房里也是热热闹闹的。可不长不短的十年，带走了太多东西，包括她最初的骄傲自信和善良美好。

她这样想着，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令她从回忆里抽离，回到现实生活。

她回过神来，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林望舒，不甘与心酸很快占据了她的内心。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算是吧。”

林望舒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你现在看到了，你满意了吗？我恶人有恶报，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林望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来时带的盒子放在了病床旁的桌上，自顾自的坐下后随手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

楚衿见林望舒没再讲话，就偏过头去不再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落叶。

林望舒的手速很快，一个苹果用不了多久就削好了。

“吃个苹果吧，对身体好。”

楚衿没有理她，窗外飞机的轰鸣声吸引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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