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锦瑟华年 (2-1)

待尘埃落定，诸事商讨完毕后，众人各自散去，为接下来的事情筹谋计划。唯有雷无桀留下陪着萧楚荷，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说让你和我一起去南诀，对吧。”

他双眸一亮，使劲点点头：“阿月，我也想和你一起出征。”

看着他那期待的模样，萧楚荷心神一动，最终却避开他的视线：“此行，你不能去。你还是留在天启吧。或者回剑心冢，陪陪你阿姐和外公。”

雷无桀眉头微蹙，有些急切的凑到她面前：“为什么不让我去？这一战很重要，无论它对北离来说影响多么深远，但对我来说，它最重要是是于你的意义。”

“阿月，我不想错过你每一个重要的历程。更何况，南诀对我而言，也并不寻常。”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萧楚荷正了神色，注视着他：“那你就应该知道，你父亲雷梦杀便是战死在南诀。他的死让我王叔耿耿于怀，于我而言亦是。萧氏皇族已经连累了一个银衣军侯，不能再连累你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是连累！”雷无桀也罕见的正经起来，以往憨傻的气质作态如烟消云散，反而透出几分沉稳可靠来。这样的他，让萧楚荷不能再轻易的忽视他的诉求，反而能够沉下心来，正视他的选择并非一时冲动。

“于私，南诀害死了我父亲，也间接伤害了我母亲和我姐姐。若父亲还活着，我们一家人哪会落得这个地步，你王叔萧若风也不可能被逼的刑场自刎。”说及此，他难免沉重，就是萧楚荷的眉眼也略微暗淡，眸光闪烁。

“于公，就像你说的，南诀狼子野心。一日不除，北离一日难安。这片土地是你我的家乡，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是你我的同胞，我不愿他们将来受战火牵连，颠沛流离。”

“你不愿萎缩于我们的身后，我又何尝想被你们这样保护。我宁可与你们同生共死，也不想在后方为你们日夜悬心。”

雷无桀眼含泪光，握上了萧楚荷略微收紧的素手。他的手心因情绪的激动沁出薄汗，而她的手心也留着指印。

他们的内心都并不平静。

“阿月，这对我来说，比死还难受。我不怕在前线生死一线的危机，我只怕在你哪个时刻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不在。”

“我不希望你有三长两短，我也不想被大师兄他们这样甩开。我以后不也是要做官的吗？那我早晚都会遇到挑战，日后我也想和父亲一样上战场。就算你保护了我这一次，那以后总不能次次都不让我出战吧。”

他抬起双眸，对上她动容的目光，无声的祈求着。

在他的目光下，萧楚荷轻叹一声，回握住他的手：“我答应你，让你去前线。不过你也要记住，无论什么情形，都要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你不想让我们受伤，我也不想让你有什么不测。”

看着雷无桀眼底迸出的欢喜，萧楚荷唇角微勾：“成熟的鹰隼终究要搏击长空。若是你父亲能够听到你方才那番话，一定会很欣慰的。”

想起那素未谋面的父亲，雷无桀心中一暖：“你们都提过我父亲。但没人跟我说过，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萧楚荷笑容微敛，道：“你父亲雷梦杀，在战场之上身披银甲，脚踏神驹，是个鬼神般的人物。”

雷无桀目光惊叹，隐约可见向往之情：“那战场之下呢？”

闻言，萧楚荷唇边漾起笑意，原本的几分沉郁之情顿消：“话唠且爱闯祸，王叔对其十分头疼。”

雷无桀倏然笑了一声，好像有些幸灾乐祸：“那我是遗传了我爹啊！”

萧楚荷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的拍了他脑袋一下：“你父亲好歹有脑子！你这小夯货除了傻和重情重义这俩遗传到了，其他的优点你是一点不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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