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锦瑟华年 (2-1)

在布局多时后，终于要在今日收网了。

琅琊王萧凌尘突然带军入城，队伍浩浩荡荡、锐不可当，普通的百姓一见这个场面自然吓得门户紧闭。而一些达官显贵则隐约猜到了什么，心知此事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于是他们便带着自己的妻儿老小躲在在府里闭门不出。

一时间，天启城内风声鹤唳，原本的繁华景象不再，只有一派静谧，更衬得铁蹄踏下的声音清脆。他们的步履悠闲，却让皇宫内的萧若瑾心头沉重。

“陛下！琅琊王军就快马踏宫门了，咱们…”瑾宣面上不显，可心中却似火烧般焦灼。

他机关算尽，可不想最后落得一场空。

当初答应萧凌尘成事，一半是野心作祟，另一半却仍心有戚戚。对于这个琅琊王为人如何，他心里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真让萧凌尘做了皇帝，对方没发现还好，要是真的发现他当年害了萧楚荷，纵是有所谓的“从龙之功”，也必将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正绞尽脑汁思索万全之策的他并未发现萧若瑾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深沉，似是在盘算什么，竟隐约透出几分骇人的杀气。但不过片刻，他便掩去情绪，声音有些沙哑：“开城门吧。事到如今，不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闻言，瑾宣心底一惊，暗自咬了咬牙，应了声是后退出了殿内。而在门扉关实后，他的表情登时变得狰狞起来。

他是真没想到，自私自利了一辈子的明德帝，快死到临头了竟然变得慷慨大义起来，竟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瑾宣心头紧绷，额头都沁出汗来。

在步履匆匆的向城门禁军传达圣意后，他便脚步不停的往某处赶去。那里他提前收拾好了金银细软，还有个偶然发现的逃生密道。在知道琅琊王有反心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

方才，他思来想去，总觉得助力琅琊王登基平反一事有不少利益可图，但收益越大，风险越高。他这人贪婪狡诈，也尤为惜命。既然从一开始就是不甘守陵，那趁着天启大乱，他浑水摸鱼逃出去岂不更妙。到时候那些贵人们自顾不暇，谁有那个心思管他呢。

越想越自得的瑾宣在看到眼前的目的地后，唇边的笑意愈浓。

什么北离皇室，什么琅琊王，都斗去吧。他以后可就要离开这吃人的牢笼，再也不受他们的束缚了。

瑾宣埋头拿出自己藏好的包裹，就在他内心快活，抬起头准备奔赴美好新生活的时候，却猝不及防的与一双冷俏的眸对上。

“赤…赤王殿下？”

眼前的萧羽不同以往，他褪下了过去的繁复服饰，只着一身红衣劲装。那只摸惯了金银玉器的手此刻持着剑，注视着瑾宣的目光锋芒毕露。

而在他身旁，有一同样身着红衣的男子。他的气质和萧羽不同，要更为干净一些，但相同的是，他看着瑾宣的眼神同样凶狠。

“这就是害了萧瑟姐姐的死太监吧！”一袭鹅黄色衣裙的女子马尾高束，持着一杆长枪英姿飒爽。

听见她的话，萧羽冷笑一声：“当今的五大监，除了他瑾宣，也就没什么胆大包天到敢谋害皇女的人了。”

“你跟浊清，是不是一脉相承啊？不过没关系，他是要下地狱的，而你也要和他一起下地狱。我想，琅琊王叔和他生前早逝的好友，都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

另一边，萧若瑾被人扶着，站在大殿前与下首的萧凌尘遥遥相望。不知是不是他病得糊涂了，竟然看到他的时候，把他认成了萧若风。

他突然想起年轻的时候，常常和他风华无双弟弟把酒言欢。那时的萧若风还活着，而他也还没成为万人之上的君王。萧若风一向很敬仰他，对他一直有求必应。

他想要皇位，他就带着天启四守护一路拥护着他坐上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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