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锦瑟华年 (2-1)

第二日，他们收拾齐整，一路走至大梵音寺。在路上时萧楚荷还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无心教了她和雷无桀一人一门功法。雷无桀学的是所谓的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不是她说，这个名字真的很随意。倒是她，本身是要学无心的轻功的，却又被“心思重”中伤一次，最终学了心魔引。

她虽然有些可惜，但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这种愉悦在得知每个世界学到的技能都不会被剥夺以后更甚。

“你可想好了，这一去，或许就会陷入无穷尽的麻烦中。”大概是因为心情好，萧楚荷的话语中都含着笑意。这份轻松的情绪也感染了另外两人，拂去了他们心头的几分阴霾。

“你看我像是怕的样子吗。”

“我看你倒像是迫不及待。”

无心但笑不语，一马当先的走入大梵音寺，雷无桀和萧楚荷分别走在他的两边，落后他两步。

进去以后，萧楚荷心底升起些许震撼：这份禅意，倒是远胜于曾经在天启所感。

这些人尚且能做到这般地步，她都有些好奇名誉江湖的忘忧大师之佛法会如何奥妙高深了。

他们穿山过水，到了一处禅房外。远处的吟诵声悠悠入耳，让人的情绪不由得宁静下来。她和雷无桀并未随无心进去，只是在外面等候。

“那是什么？”看着无心从怀里拿出来的圆珠，雷无桀能察觉到它并不是凡物。

萧楚荷目光微凝，喃喃道：“莫非是舍利？”

“舍利？”

“传说高僧圆寂之时，体内会留下一枚舍利。”萧楚荷并未过多解释，而是随意的提了几句。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圣物，从前对它了解的也并不多。

“老和尚圆寂之时，身体瞬间湮灭，只留下了这枚舍利。他活着的时候回不来，如今他走了，我就带他回来。”无心的话语之中蕴藏着几分伤感，他看着案上的舍利心中思念，容色也不由得暗淡下来。

这时的他可一点也没有先前的顽劣了。但萧楚荷能明白他。对于无心来说，忘忧大师是导师，也是他尤为珍惜的亲人。这个面对天下人口诛笔伐仍旧坚定保护着他的长者就这么离他而去，她甚至能够想到那时的无心会有多绝望。

或许，就和她知道皇叔最终结局时一般无二。

而在忘忧大师现身时，萧楚荷转过身去，没有再看向里屋。她把空间留给了这师徒二人，也体贴的不去看无心那有些狼狈却真情外露的模样。

只是她不去看，那些语句也字字入耳。而忘忧大师那慈祥和蔼的声音响起时，将她拉到从前皇叔还在时，那般惬意的回忆里。

萧若风，你真是狠心。

萧楚荷唇边的笑意逐渐晦涩，眼底微光明灭，眉宇间萦绕着的郁气更深。

她正陷入过往之中，突然感觉到有人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阿月，给。”

萧楚荷转眸看去，闯入眼帘的是雷无桀手心里晶莹剔透的饴糖。在往上看去，便是他那有些灼人的视线，明晃晃的映着因她而生的欢喜与关切。

她嗔了他一眼，唇角的弧度却明媚几分：“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哄了？”

雷无桀笑了笑，眉眼纵容：“我可不敢。但你要是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行。”他不太会哄人，不懂那些花言巧语。可不会说话，不代表他就要对她的失意视若无睹。

让她开心，本身就是要靠行动，而不是只凭言语。

在他的注视中，萧楚荷面上的笑意愈浓，看着他的目光也比从前要明亮几分。她抓上他伸来的那只手，低头含去了那颗饴糖。

她的唇瓣温软，在那时若有似无的触及了他的掌心，如一片轻羽掠过他的心尖，勾起一阵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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