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落处是归途（2） 现代刘辩篇

"广陵王，你看！"刘辩踮着脚尖，将一朵粉白的杏花别在我耳边。五岁的他穿着定制的白色小西装，领结歪歪斜斜地系着，像只笨拙的小企鹅。

我伸手替他整理领结，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以后我要娶你当新娘！"童言无忌的誓言在春风里飘散，却不知为何在我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那年夏天，他第一次来我家过夜。暴雨倾盆的夜晚，他抱着枕头钻进我的被窝，湿漉漉的头发蹭着我的脖子："打雷好可怕..."我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沉沉睡去。月光透过纱帘洒在他瓷白的脸上，我忽然觉得，这个爱哭的小少爷，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初中时的刘辩开始抽条，原本圆润的脸庞渐渐显出棱角。但他粘人的性子一点没变，反而变本加厉。

"广陵王，这道题我不会。"他趴在课桌上，用笔尖戳我的手臂。我转头看他，他却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你教教我嘛~"

我红着脸推开他，却对上他狡黠的眼神。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在他酒红色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大学时期的刘辩愈发耀眼。他继承了家族的商业天赋，在金融系如鱼得水。但在我面前，他依然是那个爱撒娇的少年。

"今天又有人给我递情书了。"他躺在实验室的沙发上，晃着修长的双腿，"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啊？"

我正在调试仪器，头也不抬："随你。"

他突然翻身坐起，从背后环住我的腰："可是我只想要广陵王一个人的情书。"他的下巴搁在我肩上，声音闷闷的，"你什么时候才肯给我写啊？"

我手一抖，试管差点摔在地上。他的气息萦绕在颈间，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刘辩，"我叹了口气，"我们..."

"我知道，"他打断我的话，"你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可以等，反正从小到大，我最擅长的就是等你。"

二十四岁那年的初雪，刘辩跪在祠堂的青砖上给我发消息。鎏金手机在藏青色校服里震动，直播镜头前他当着所有叔伯的面撕碎联姻协议。

"我刘辩此生非广陵王不娶。"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若家族执意相逼，我宁愿放弃继承权。"

我赶到民政局时，他裹着带血迹的羊绒大衣，鼻尖冻得通红，举着偷来的户口本笑得像只小猫。

"现在我是被逐出家门的丧家犬了。"他把我冰凉的手按在温热的锁骨，"广陵王要不要收留？"

晨光刺破云层时，钢印落在鲜红封皮上。刘辩的银发簪勾住了我的头纱，二十年前弄丢的玉佛此刻正贴着他心跳，在朝阳下泛起温润的光。

窗外的杏花纷纷扬扬，一如我们初遇的那个春日。时光流转，岁月更迭，唯有爱意永恒。从青梅竹马到白头偕老，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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