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挺可爱 (2-1)

次日早晨，还没六点半，C市的天空就已经蒙蒙亮了。

市二中实验班学生住的寝室几乎都是上床下桌、四人一寝。给学生们提供很好的条件学习，为的就是超过一中。

在最靠阳台的上铺安静睡着的女孩猛地睁开眼，呼吸声浅浅的，额头有些许汗珠。

她轻轻点亮了枕头旁的小灯，一缕微弱的光缓缓亮起。她慢慢地坐起身尽量抑制住自己不止的心跳。

一个人静静的，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大的声音。室友们还在睡觉，她不敢太大声，会吵醒她们的。

奶奶已经去世三年了，这仅仅是第三次梦见她。

可这次的梦里，还有一个人。

梦里林栀许的奶奶颜丽清躺在病床上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小声喊着“许许……许许……”

林栀许刚冲进病房握住奶奶的手，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自己在周围都是白色背景的中央跪着。又是这样，前两次梦见奶奶也是这样。

这次不同的是，她身侧泻下一小束光，她伸手去够。当那束光照在她身上时，眼前又豁然了，她正跪在奶奶的墓前大声哭泣。

她看到一阵风吹起墓前的几片枯萎的花瓣，周围的一切像是泡沫一般再度消逝……

再一次，她眼前站着一个少年，双手插兜一脸不冷峻的俯视着她，少年狭长的眼睛看着她尤其冷，况且还是一双丹凤眼。

该说不说，少年的眼睛狭长深邃，还有点双，有些好看，只是他看她的眼神很冷。

他步步紧逼，将她堵在墙角。

再次定睛一看，那个人不是林栀许，而成了隔壁二班一个没怎么见过的小男生。

画面一转，墙边只剩下一滩血，耳朵里被抢救声贯满。

林栀许猛地睁开了双眼。

梦里那个人，是谁？

好眼熟。

可是，她为什么会梦到他，一个明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

那双清冷的双眼慢慢垂下，眼角的泪滑落，划过还未干。梦里的他，好像杀了人。

时间缓缓流逝。寝室要到开灯的时间了，林栀许轻轻用手抹了抹眼泪，小心翼翼地叠好被子下床洗漱了。

市二中早上的校园果然不是吹的，各个班的早读声都深得在教学楼巡视的校长的心。

唯独，宋野。

“宋野？站住！”张校长背着手迈着大步快速走向宋野。

“天天迟到！天天迟到！把咱二中的名声都败坏了！你真以为我没法子治你了是吧！”张校长喝了口茶嘴里动了动吐出颗茶叶。

“好，我罚站。”宋野仍没个正形，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校长光溜溜的头顶。

“想得倒美，外加扫一个星期厕所！听到没？”

要不是宋野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在全国奥数比赛上得了一等奖，校长怎么可能会惯着他。

宋野科科都倒数，唯独对数学感兴趣。数学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一。你可能会好奇，数学这么好的孩子怎么物理化学会考倒数。没办法，人家不想学咱也没办法啊。

“知道了老登，哦不，校长。”

听到这话，张校长又去了另一个楼层巡视。

林栀许在分班考试那年，英语全校第一，成了一班英语课代表。恰好今天早读课就是英语，她抱着收好的英语作业本走出教室。

英语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和18班教室之间隔了一个楼梯口。

宋野靠在他们班后门旁靠近楼梯口的墙壁上，双眼轻轻闭着，双手则像是伸出来就会中风似的，还是插在那裤兜里。穿戴不齐的校服衣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

就这样子不得把那些女生迷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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