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让一手扣住一个:“好,要喝酒是吧,我陪你再饮!对诗嘛,舍命陪你对到天亮行不行?走走走!走吧。”
门一关,掩住了外界的喧嚣,很快门外的人也都散去了。
杜仰熙回过头来,触目满眼的红绸喜字,新娘子正在床头坐着,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住。
寿华盛装坐在床上,眼睛低垂,从喜帕下瞧见一双男人的靴子走近了。
杜仰熙缓缓伸出手,轻轻挑起寿华的红盖头。喜烛摇曳下,寿华那张娇羞绝美的面容展露无遗。杜仰熙的心跳陡然加快,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室。
“娘子。”杜仰熙轻声唤道。寿华双颊绯红,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即将相伴一生的男子。
郦寿华:“郎君真的想好了吗?我长郎君几岁,又是一个孀妇,郎君若心有不满……”
杜仰熙:“还望姐姐疼我!”
郦寿华:“你——”
杜仰熙:“往后我也多疼姐姐!”
轰地一声,红云飞上寿华面颊,她面上红粉菲菲,气得恨不能捶他一下,才抬起拳头。
郦寿华:“浑说”
那边他已经把脸探过来,乖巧道。
杜仰熙:“我错了”
郦寿华:“探花郎嗜书如命,以至环室皆书,经史子集,无所不有,你去架上,任取一本过来。”
杜仰熙:“娘子要考我?”
寿华笑而不语。
杜仰熙把案上的《西汉书》、《庄周》、《楚辞》《周易》、《楞严》、《圆觉》都拿给寿华。
风吹树影摇曳,天边月华皎洁。窗上,映出一男一女的影子。
杜仰熙:“娘子熟通经史,过目成诵,难道对佛家典籍也有涉猎吗?我却是个愚钝人,从来不解其义,敢向娘子请教。佛家说‘五观若明金易化,三心未了水难消’,何解。”
郦寿华:“君七岁读论语,当知‘吾日三省吾身’的道理。门外人尚懂得常怀自省、须行善道。那佛门中人每吃一粒米,自然也要食时五观,愧心常存,去贪嗔痴三心。唯有行止坐卧处处修行,方有心如明镜照万象、清净世界度众生。如此简单的道理,郎君何处不明?”
考完之后杜仰熙喝了点酒有点晕乎乎的。
寿华无奈只能让丑儿去熬醒酒汤。
杜仰熙:“娘子我不比那个吴十一郎,没有显赫的家声,也没有高洁的品性,更没有宽容的气度,我只是个自私自利、利禄心重的小气鬼。我想高中,不过是要天下人都瞧见,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也能蟾宫折桂、耀祖光宗,我更要让他们知晓,昔日苦命无依的浣纱妇,便是他朝人人敬重的诰命夫人。可这样一来,我就算不得端方君子了,娘子你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
郦寿华:“官人,谁说我不要你了。旁人都说你心思重,我却觉得你处处都好。未经你少年之苦,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慧心皆是血泪所化呢!”(回过头来,捧住他的脸)
杜仰熙心头大震,忍不住揽住她的腰。
郦寿华:“我以为世间夫妇做到举案齐眉、客客气气,便是和美夫妻,却不知郎君想要什么?”
杜仰熙:“那梁鸿孟光把夫妇做成了宾客,我不做那样冷冰冰的丈夫,更不要你处处敬着我、远着我!我要——你亲亲我。”
寿华微微一笑,像是安慰孩童一样,俯身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杜仰熙眼睛顿时亮起来。
郦寿华:“好了,放开我吧。”
杜仰熙:“嗯~不行不行”
郦寿华:“可是官人,醒酒汤要凉啦。”
杜仰熙依旧扯住不放手。
杜仰熙:“那你须说出我的一个好处,要胜过他许多的。”
寿华歪头想了想,突然笑了,嗔道。
郦寿华:“你比他精明多了。”
杜仰熙诧异。寿华手指在他脑门上轻轻一戳。
郦寿华:“还知道佯醉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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