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乐善:哎,你们有没有发觉,京城近日多了许多的读书人,咱家茶肆也坐满了谈诗论文的,满口之乎者也,听得我晕晕乎乎,娘都忙不转了呢!
郦寿华:春闱将至,大宋各地的举子都要赶来汴京,准备明年春天由礼部主持的省试,这才是真正的群贤毕至,英才云集!你们不是愁女婿么,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郦康宁:大姐姐莫非也想榜下捉婿?
郦寿华: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人人皆云状元好,岂不闻,天子门生宰相婿?待人家金榜题名,榜下脔婿的可都是达官显宦,哪儿轮得上你呀!
郦好德:那大姐姐的意思是——
郦寿华:显人魁士多出寒门,你非但要懂得识人,更要赶在发榜之前,快快地下手才是!
郦好德:咦,雪花?真的是雪花!下雪了,下雪啦!
郦好德:真的下雪啦,今年可真稀奇,这么早就下雪了!你们快来瞧啊!
时光飞逝,已是立冬。
刘家花厅门口,刘管家毕恭毕敬地对柴安说:“柴郎君,我家阿郎正在厅中会客,特意嘱咐下来,郎君一到即刻请进去!”
柴安点头,踏入花厅,突然听见一声怒喝。
“好个不识抬举的小子!我好说歹说,你只是不许,不过是个赴考的穷举子,能否蟾宫折桂尚是未知之数,也敢自恃才高,轻视我的女儿!”
柴安循声望去,花厅堆满了金银古董,珠玉锦绣,一箱箱耀花了人眼。一个相貌清俊的青年文士立在厅内,神情冷淡,脊梁笔直,漠然应对暴跳如雷的主人刘塘。
柴安略略一扫,便判断出厅内形势,若无其事地笑道:“谁这么大胆量,引得世伯动了真怒?”
刘塘一看柴安,面上火气消减三分,露出些不大自然的笑:“世侄来了!”
柴安:时值冬至,天气渐寒,母亲特嘱侄儿为世伯送些庄内产的冬菜来。母亲还说,伯母送去的鹅梨、蛤蜊她都收到了,承蒙挂念,感激不尽。这次从吉阳送来十枚甘瓜,虽非时物,却大如斗瓶,味甘且脆,伯母常念冬日口苦,见了定然欢喜!
刘塘堆起笑脸:“看这些女人家,些许微末小事,何劳侄儿亲自送来,下回遣人来就是了!”
“侄儿也要来向世伯问安的!只是……”
他看向那位杜仰熙,刘塘冷哼一声:“我昨日偶见他在兴国寺附近卖文,写得一手好字,动了惜才爱才之心!有心将爱女许配与他,婉婉转转地说了,承望他识得好歹!他却断然回绝,好没礼数!”
杜仰熙:老伯,你说请我为你画一幅壁画,我才应约而来,到了此处,却又示以妆奁,改口就要做媒!我婉言谢绝,你却不依不饶,步步威逼,我竟不知世上还有强抢女婿的道理!(冷声)
刘塘怒意更盛:“杜仰熙!你还没进考场呢,就知你一定考中的?就真取了进士,想要入阁拜相,你且有得熬呢!京师是什么地界,你一年的俸禄,未必赁得起一间屋,养得起一个老婆!”
杜仰熙:“我是来画画的,不是来娶妻的,若不作画,这便告辞了!”
“那就要看你走不走得出去了!来人——”
柴安:世伯不必动怒,既是他要画画,那就让他画!一个时辰之内,画得好了,您便看在小侄面上,放他去吧。画得不好,毁了这面素壁,再罚他留下做个苦役,为您重粉墙面,如何?
刘塘冷笑:“那你就画吧!”
杜仰熙:何须一个时辰,一炷香足矣!
刘塘一挥手,下人拎来一桶研好的墨汁和一支大狼毫。
杜仰熙:太小
原本默然立在厅内一角的桑延让早快步出去,从不远处正在打扫庭院的仆人手里借来了扫把,递给了杜仰熙。
柴安低声问:“世伯,那位是——”
刘塘像是才注意到这个衣裳浆洗到几乎发白,一直沉默寡言跟在杜仰熙身后的年轻男子,鄙夷道:一个下人罢了!
柴安看着对方沉稳清瘦的面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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