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斋香铺里,琼奴将一张写满了各色香材的纸递过去,又不安地看了茶肆一眼,对康宁说:“还是我去买吧,这万一……”
郦康宁:不是受了风寒头疼半宿么,我替你去吧。你留下守铺,娘那儿还有我呢。”
琼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对柴安芳心暗许了。
香铺里,琼奴眼神一直悄悄往柴安身上瞟,又唯恐被人发现,很快地垂下头去。
这一幕,恰好落在街角的梁俊卿眼里。
说罢转身回潘楼,琼奴还频频向他的方向张望。突然,她的视线被一个锦袍玉带的郎君挡住了。
香铺伙计迎上来问:“郎君要买什么?”
梁俊卿并不理他,对着出神的琼奴笑道:“今日挑些上好的檀香,柜上可有么?——小娘子!小娘子!”
琼奴一下子回过神来,一看到梁俊卿,马上变色,扭头就要走。
梁俊卿忙道:“小娘子别怕,先前在范家是我无知冲撞了,我这里再三给娘子赔礼!”
他一个劲儿地作揖,琼奴看他一眼,犹豫道:“有檀香的,你等着。”
……
潘楼里,柴安拎着梁俊卿的衣领把人往走廊一丢,连带着对方送来的上等香料也砸过去。
“不借,出去!”
梁俊卿觍着脸又凑上去:“我好心替柴大官人出气,怎的把我当成仇人,我可真是冤死了!”
“谁说我为了郦家,只是一见你心气就不顺,少在我眼前晃悠!德庆,赶出去!”
德庆示意:“梁郎君,请吧!”
眼看德庆上来赶人,梁俊卿叫嚷起来:“柴大官人,何至于此啊!”
柴安根本不为所动。此时范良翰走过来,面露意外:“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梁俊卿如蒙大赦,揪住他求救:“范郎君来得正好,快与我做个拦停!大官人不许我再登门呢!没了潘楼的美酒,我往后可怎么活呀!”
范良翰抚掌大笑:“该!你这不长眼的,暗里多嘴多舌生出祸端,害得我没了追回娘子的希望——”
一时间,所有人向他看过来,范良翰火速改口:“哥哥,他是有罪,罪不当死嘛!当初潘楼开酒会,他千求万请地邀了花魁娘子坐镇,又忙前奔后了一整月,也算立下薄功,聊补小过足矣。且看我面上,饶他这一回!”
梁俊卿见机,忙跟进去:“旁的不提,大官人上回可应了我的,要将那把玉梳子借我,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范良翰失笑,踏进门去:“哟,什么梳子这么宝贵,连你个出身膏粱的纨绔也来眼馋?”
柴安坐下道:“三年前,我偶得了一块极品的羊脂灵玉籽料,着人雕成了一把玉梳,也不值什么!”
梁俊卿啧啧两声,对范良翰说:“听听这话!那千年寒玉出自冰河底下,集了一等玉器名家的雕工,价值数十万也不止啊,在他嘴里竟不值什么!”
梁俊卿连忙拖住他,继续恳求:“别呀!我娘去相国寺上香,见柴大娘子插戴过,羡慕得什么似的,我借去仿上一把,权当了了她的心事!柴大官人,下月是我娘寿辰,兄弟我求你了!”
柴安不耐烦:“好了好了,德庆,取来给他!”
说罢摔开梁俊卿的手离去,梁俊卿手舞足蹈,催促德庆:“你家主人发话了,快去!快去呀!”
德庆行礼,匆匆走了。
梁俊卿一回头,范良翰正斜眼看他,还翘起了二郎腿:“哦,彩衣娱亲?”
梁俊卿理理袖口,掩饰地一笑:“我答应了卢娘子借出来,插戴了过个瘾头,总不好食言嘛!”
范良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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