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2-1)

如果不曾遍历世界，我们就难以知晓，究竟什么才是我们心灵深处的精神支柱与情感寄托。

“这次疫情蔓延成灾，你太冒险了。”顾昀满脸担忧，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我知道。”红鸾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回应，“我想试试看，即便没有你的庇护，我能走多远。如今大梁局势动荡，外族频频入侵，内忧外患不断。我和长庚都想守护我们在乎的人和事。” 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你在我的世界里，是独一无二的。年轻的顾侯爷，勇敢的顾侯爷，哪怕一身病骨，你也是我和长庚的顾子熹，是我们的小义父，是我们最亲的家人。你们是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在这个我还未完全理解的世界中，我想突破自己，为你，为长庚，为我所爱的人，哪怕会遍体鳞伤，我也会义无反顾。”

“不愧是继承了我衣钵的人。”沈易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你尽管放手去做，有我和长庚护着你。去尽情体会这年少轻狂吧，人不轻狂枉少年。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就该不惜一切去追逐当下最执着、最渴望的事物。有我们宠着你，你只管勇往直前。”

红鸾望着眼前这位如父亲般亲切的沈易，心中满是感动，轻声说道：“谢谢小义父。”

“不客气。”沈易微笑着回应，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

“哎，”顾昀长叹一声，“自从有了你这小子，我叹气的次数都多了。快些吃点东西。”说着，他便拿起粥，作势要喂红鸾。

“我自己来，我都多大了。”红鸾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辞。

“再大，能大过我？先吃完这碗，下一顿你再自己吃。”顾昀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就乖乖的，等你好了，想怎样都行。”沈易也在一旁劝道。

这一次，红鸾着实把大家急坏了。疫情来势汹汹，迅猛异常，短短时间就感染了方圆十里的水源。

“你也是，”沈易略带责备地说，“疫情当前，你什么防护措施都不做，就到处乱跑。这次要不是被那个小孩咬伤感染，你还不知道收敛。你胆子也太大了，拖着病体还一次又一次地试药，可把我们吓坏了。”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顾昀满脸怒容，“你到底练了什么都不肯说。你倒好，当了英雄，年纪轻轻就这么叛逆。你知不知道你拿着药方，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我……”

“嘿嘿嘿。”红鸾看着顾昀，突然笑了起来，“生气啦？”

“嗯。”顾昀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那我哄哄你呗。”红鸾眨了眨眼睛，一脸俏皮。

顾子熹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哄？”

“你就原谅我呗，我知道错了。”红鸾拉住顾子熹的手，开始撒娇。

顾子熹看着眼前的红鸾，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不气了？”

“没生你气。”

“果然还是我们的顾大美人，腰细腿长，嘴硬心软，最善良了，不和我这小混蛋计较。”红鸾笑嘻嘻地夸赞道。

“噗，你倒是会哄人，连自己都骂起来了。”顾昀被他逗乐了。

“只要你不生气，骂几句也不痛。”红鸾满不在乎地说，“这次疫情，你一定要把去世的人火化，方圆十里的水源都要撒上硫磺，每家每户都要用艾草熏，每一处角落都不能放过。”

“知道了，你倒是像早开的红梅，一枝独秀。”顾昀调侃道，“别人都抱头鼠窜，以逃命为上策，就你一个人往前冲，简直是飞蛾扑火。”

“这不是我医术好嘛。”红鸾一脸得意。

“呦，还真没看出来，你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性格。”

“哈哈，跟你学的。”

“你倒是学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敢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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