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的味道着实不怎么样。
竹阙无暇顾及顺着脸侧流进嘴里的汗液,他是无畏炎寒的,但现在他必须拿出所有的精力和这些灵石抗争。右手还紧紧握住扎在左臂的匕首。越向上走,越是困难,越是意识模糊。双腿似是再力承受,在竹阙踏上新一阶的时候突然失力,膝盖猛地磕在灵阶上,竹阙忙用右手支撑自己,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玄色的衣衫被汗水浸得深一块浅一块,左边袖子颜色更深。被风吹到前面的发丝因汗水歪歪斜斜地贴在脸上。身后五彩斑斓的灵石上,有一条不间断的用鲜血“画”出的长痕。
竹阙用潮湿的衣袖擦了擦眼睛,他需要视物,他还要向上走。
“我知道向上走不容易,但我还是要走。我也知道自己会受伤,但这不是一定经历的吗?”
竹阙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睫毛上挂着的汗珠让他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但他知道是谁。
“现在这些,是你一定要经历的吗?”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竹阙耳边。
竹阙虚弱地开口:“是啊,我愿意。”
清淼站在他面前似乎自我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退到一旁,重新坐回盘旋在空中的云鹤身上,飞往山顶。
竹阙回头看了看走过的灵阶,突然就笑了。
这条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容易,但如果知道终点是你,我就有无穷的力量走下去。
他重新站起,向着山顶,再次迈出脚步。
“只有经过烈火的淬炼,才能成就一把举世无双的利剑。”
殿前,苌轸早已料到知道竹阙会来,一双稍带混沌的眼睛此刻清明地看着灵阶上的身影。
“可烈火,也会毁了一把利剑。”清淼从云鹤身上跳到苌轸身边。恭敬道:“圣尊。”
“若是毁了,只能说明这把剑,不合格。”苌轸转向清淼,毫无避讳道:“魔和仙到底不同。我尚且是顽童时,那个时候的辰巫就已经只身带着一块玄铁,辗转四方。”苌轸没有继续说下去,负手而立,陷入了一段回忆。
“那块玄铁,就是裂炎吧。”清淼替他把答案说了下去。
“不错。甚至有人曾传言裂炎斩开了乌岩。”
乌岩被世人称为无用之石。因其只有在火山附近才能发现,而越是上乘的乌岩距离火山口就越是近。上乘乌岩外面裹着厚厚的岩浆。这种原石坚硬无比,内部稍加打磨就可呈现黑曜石般透亮的乌黑色。又是经过岩浆夜以继日的天然煅烧,是制造法器最好的天然材料。只要打磨得足够锋利,可轻轻松松毁掉一把上好的玄铁宝剑。
可也是因为太过坚硬,当世尚未发现可打磨乌岩的方法。
而之所以说它内部透亮,可轻松毁掉玄铁宝剑,则是因为岩浆。若乌岩承受不住岩浆的温度,就会从中间裂开,不过几日就会风化,最后化为齑粉。曾有人见过为数不多的裂开的乌岩,此人还用剑砍向乌岩,不曾想剑断石毁。真假无从辩之。
“我尚未成为圣尊,日夜不停修炼之时,辰巫就已经坐上了魔尊的宝座。”苌轸似乎不在乎清淼被篡改后的记忆,如实道来:“我可以断言他当上魔尊绝不仅仅是靠那一把剑,但裂炎,为他笼络了魔界士兵,让他能从一个无名之辈成为手握一方魔卒的霸主。”
清淼无言。
他又看了看苌轸,心头疑惑难消。
若是如圣尊所说,辰巫应当是同圣尊年龄相仿,甚至辰巫的年龄要比圣尊还大。
他清楚得记得,他初见圣尊之时,圣尊已是须发尽白,满面沧桑。倒是令人不禁怀疑这是一个修炼百年千年的老者。
“他来了。”苌轸打断清淼的思考,看着一身血污的竹阙,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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