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去了外地他就不能时常去看自汝的爷爷奶奶,也不能去看自汝。
他像个合格称职的“孙女婿,”对两个老人家关怀备至,可是他从未和自汝在一起过。
后来他弟弟毕业,可以接手家里的生意了,他才从名利场上退了出来。
没过多久,他便在宣霖的郊外买下了一处荒废了许久的院子,他把这个院子改成了一处民宿。
周楠也从南市回了宣霖,换了几份工作后,她去了高中当老师。
节假日她总会来到乔祁安的民宿,有时会劝他早日放下,找个合适的人好好生活。
这是自汝生前拜托周楠的最后一件事,乔祁安在她身上浪费掉了太多时间,她无法弥补,只能让周楠多开导开导他。
又是一年冬,临近过年,周楠和梁晶晶买了花去墓地看自汝。
现在她们已经能笑着回忆自汝了,不像自汝刚走的那几年,她们总是想着想着就泪流满面。
墓碑前放着一束包装精美的香槟玫瑰,梁晶晶和周楠看到后相视一笑。
送这束花的人除了乔祁安,就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我们又来看你啦,让我想想你今年应该几岁呢,”周楠说着把花放下,
“哦,我们自汝小朋友今年就要九岁啦。”
梁晶晶笑着蹲下来,她用手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是啊,九岁,时间过得真快,你有没有想我们啊?”
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落细碎的雪,不一会,枯竭的干草上就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白。
回去的路上,周楠看着车窗外,
“看来,你也想我们了啊。”
两人没有回家,反倒是把车开去了乔祁安的民宿。
一到达目的地,就看到民宿的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
他就是乔祁安,自汝死后,他的世界像是失去了颜色,每天穿着的衣服颜色是一成不变的黑。
“乔祁安,你的民宿真不应该开在这里。”周楠下车之后和梁晶晶走到了他旁边。
“这里离她近。”
三人突然沉默了,是啊,要是不近,乔祁安怎么会在这里守了一年又一年呢。
“那你开什么民宿,又没有人过来住。”梁晶晶问了他一句。
乔祁安转过身往院子里走,
“可能觉得会有和我一样的人吧,一样生死相隔却还念念不舍...”
傍晚的时候,雪渐渐变小,周楠又开始劝乔祁安了,
“你三十多了,人有几个三十啊,该重新开始了,再意难平,也得平。”
乔祁安喝了一口浓茶,苦涩由嗓子爬上了他的脸,
“周楠,你难道是为了开导我才回宣霖当老师的吗?”
周楠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于是回他,
“你就当我是吧。”
“可我从不听老师的话,只听她的话。”
周楠哑口无言。
固执真的太固执了。
半晌,周楠重新开口,
“算了,我以后再也不劝你了,你就守着汝苑过吧。”
乔祁安的民宿叫汝苑,梁晶晶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他说:“汝苑,如愿,自汝有太多没有实现的愿望,所以希望她以后都如愿。”
这天夜里,停歇的雪变得更大,乔祁安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一直朝西走,走过了天与地的分界线,日与月的晨昏线,回到了认识自汝的那一天,他摇摇头,不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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