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清爽冷冽,自汝往厕所走的路上不禁打了个寒颤,临近厕所门口,一阵女生的嬉笑声传了过来,玩笑话,咒骂声混在一起,像今天的冷风一样,让人不适应。
穆然甩着手上的水从厕所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满口脏话的女生。
自从文理分班之后,自汝已经许久没见过穆然了,现在的穆然好像化了妆,头发也不再像从前那般黑了。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穆然冷哼了一声,自汝没空理她,走进厕所关上了隔间的门。
不一会,自汝就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以为是风声,没想到那声音是捉弄她的预警。
半晌,她推门想要出去的时候,门已经打不开了,紧接着头顶被泼下了半桶冷冰冰的水,她想喊出口的开门,也变成了刺耳的惊声尖叫。
隔间太小,她除了更加努力的拍打着面前的门,不能有更激烈的举动。
可是这门怎么关的这么紧,像是被水泥封住了一般,她好绝望啊。
门外传来桶被放下的声音,还有人的轻笑声,接着就是匆匆离开的脚步声。
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去了操场上集合,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原来初冬的水是这么冷,冷的刺骨,冷的钻心。
女孩已经许久没有哭过了,可现在,她一边拼命地拍打着门,一边流着泪,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脸滴落到身上,可惜泪水太过于微不足道,暖不热衣服上的寒凉。
父母去世不是她的错,爷爷曾经是教导主任也不是她的错,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针对她,怎么就没有人来告诉她,到底是谁的错。
她还要怎么做?她还能怎么做?
那片荆棘丛,她飞了好久了,翅膀受伤了,她等治愈了接着飞,鸿毛脱落了,她等翎羽长出来继续飞,可是呢,荆棘丛似乎望不到边际了。
她在厕所里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人来找她。
外面广播里传来的声音,是高一年级的前十名已经颁完奖了,现在在不停的喊着高二文科第三名自汝,自汝,自汝没来吗?
来了,可她被困住了。
她拍着门蹲到地上,她想喊,张开嘴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女孩只觉得浑身冰冷,刺骨的疼,仿佛被无形的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都颤抖的不成样子。
她努力的抑制着不想再继续流泪,可眼泪越抑制就越汹涌,脑海里闪现着被欺负过的一幕幕,
他们把蚯蚓放进她的铅笔盒里,看到她因为惊吓把铅笔盒丢到地上,他们会说:“哎呀,给你开个玩笑嘛,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他们把写满脏话的纸贴在她的背后,看着她从三楼走到一楼,看着她一路出丑...
从天而降的粉笔灰把头发染的花白;
红色的记号笔把课本画的乱七八糟...
蓝黑色的墨水泼在红白相间的校服上...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留在自汝身上的印记,永远磨灭不掉的印记。
往事不说出来,不代表没发生过,伤口结了痂,也不代表没受过伤。
那些痛苦的回忆,她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不是说时间是良药吗?为什么可以医世人,却医不好她。
外面走廊上终于传来了说话声,自汝颤抖着站起身继续拍打着门,她嗓子喑哑的说出:“有人吗...能不能...帮我开开门....”
女孩的声音凄惨,没有了往日的平淡与清脆,你看,想要摧毁一朵花有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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