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菜出炉咯,什锦砂锅!"
我晃着缀满草莓的隔热手套,要将热气腾腾的珐琅锅轻放在橡木桌上。
张译伸手去垫隔热垫,宝蓝袖扣擦过我的手背,他的檀木筷啪啦掉落在地板。
"当心釉面烫......"我话音未落,他已经单膝点地,连指节弯曲的角度都那么优雅——那些被我摆得歪歪扭扭的红烧鳜鱼,竟在他手里变成对称的扇形摆盘。
"张大公子虽然说不懂做菜,"我故意用筷子尖戳了戳他摆成“花朵”的糖醋莲藕,"倒可堪比苏富比拍卖行出来的摆盘大师。"
张潇擦拭银筷的羊绒帕子停在半空,羞涩一笑:"不好意思,我尽添乱了。”
他西裤上的淀粉印还新鲜着——说是要帮我搅拌淀粉,结果锅中起油把他惊得后跳,弄撒了碗。
青花碗里的冬瓜盅漾开涟漪,香气扑鼻。
“母亲说,君子远庖厨,触碰油烟会腐蚀高贵的灵魂,变成庸人。”
他轻轻放下檀木筷,"十岁那年我偷偷给张潇煮面,母亲发现了……"
他没有继续说,但指节分明的手却不自觉的攥紧,可以想象又承受了怎样的惩罚。
"做饭也是享受生活啊,你又不是钢琴家......"
我刚想辩驳,电视里骤然炸开的尖利女声刺破暖意——街头采访节目的屏幕里,某位女粉丝正对着镜头扭曲五官:"那个叫苏瑶的贱女人,怎么敢当众羞辱何雨潇!你以为......"
指甲几乎掐进檀木筷的雕纹里,我听着恶毒的诅咒声在耳边回响,如同阴湿的潮虫爬进骨髓。
张译霍然起身,西装衣摆带起的风拂过我发烫的脸颊,他径直捞起遥控器将屏幕暗灭。
世界恢复了静寂,四周的墙壁像是隔离流言恶语的顽固堡垒——尽管只是自欺欺人。
“别听那些……”
角羊绒袖口忽然蹭过我耳尖——他在绕回座位时停驻了片刻,掌心隔着肩膀布料传来了极其短暂的温热,让那些“潮虫”闻光而散。
心在胸腔里颤抖,他开始主动触碰我了,算是我离他更近一些了吗?
张逸坐回了橡木椅上,垂眸凝视着青釉碗蒸腾的热气,声线无比温柔。
“公关团队已经在处理了,还有几天就是期末考试了,你在家复习吧,课业我来辅导,至于张潇……”说道这里,他喉结在衣领中滚动半寸,竟是浅浅叹了口气。
我慌忙扯出笑容,拿起了张逸的碗,给他舀了一勺这什锦砂锅的汤:"这是我的拿手好菜,凉了就可惜了。”
张译托住汤盅边沿,像是在鉴别古董轻般抿了一口:“味道绝美,想不到苏小姐如此擅长厨艺。”
我得意一笑,"我和林宇哥都会做饭,下厨前要猜拳,谁输了谁做,以前啊,总看着楼下的糖炒栗子车发呆,幻想哪天能把爸爸劝回家吃饭..."
张译微微垂眸,蜷起食指在碗沿摩挲:"谁能娶到苏小姐这样的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我觉得吸气有些沉闷,佯装漫不经心地搅动汤底:“那之前联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看上我呢?”
张逸正在用餐巾纸擦拭唇边的动作,骤然收紧,他目光下移躲过我的直视,喉结滚动几下才发出声音:“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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