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宫廷

第三章·十世焚情

地宫冰棱映出九重幻境，每面冰镜里都是萧景容剜心而死的模样。兰司的龙角刺破第九面冰镜时，镜中凤凰血溅在萧景容眼睫，化作两簇跳动的南明离火。

"这是...我的眼睛？"萧景容抚上流火的双眸，前世记忆如岩浆灌入灵台——九世轮回，他次次为护青龙渡劫，将凤凰心剖作锁魂钉。

兰司拽断他心口锁魂链，鎏金锁链落地成蛇："你父皇饮的哪里是酒..."他踢翻冰棺，棺中躺着九百具眉心穿孔的童尸，"是朱雀脑髓炼的长生浆。"

地宫穹顶突然剥落，露出倒悬的皇陵。国师虺尾缠着皇帝悬在半空，老皇帝腹中钻出衔着龙珠的蛇头："好孩儿，为父养你二十年，该还这副凤凰骨了！"

萧景容背后绽开烈焰羽翼，翎羽却片片带毒。兰司龙鳞逆生，徒手撕开虚空裂缝："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祭天礼！"

他剖出自己半颗龙心掷向九州鼎，鼎中伪龙气遇真龙血，霎时炼出山河镜。镜中映出二十年真相——皇帝每岁选秀，实为搜罗身负凤格的女子，活取心头血滋养萧景容体内的凤凰蛊。

"你心口跳动的，是九百九十九个姐姐的命。"兰司的龙尾缠住萧景容腰肢，带他撞破地脉，"她们临终前都在唤你的名字，景容...景容..."

萧景容的凤凰火突然转蓝，焚尽周身蛊毒。当国师的虺妖本体扑来时，他徒手掏出蛇胆："父皇可知，儿臣七岁便尝得出人血与妖血的区别？"

皇陵开始崩塌，兰司的龙角在震动中裂开第一道纹。萧景容将凤凰心按回他胸腔时，冰镜里突然伸出九百双血手，竟是那些枉死女子的冤魂。

"殿下..."九百个声音重叠，"您答应过要带我们去看江南烟雨..."

萧景容的凤凰火凝成渡魂舟，兰司却拽着他跳进忘川："傻子，你的涅槃火不是这么用的！"龙血染红的河水中，浮现出第十世预言——兰司龙角尽断，萧景容焚羽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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