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宫廷

第一章·囚凰折羽

兰司腕间金铃响到第三声时，太子萧景容的剑尖恰好挑开他第三重衣带。西域进贡的鲛绡纱衣委落在地，露出心口那道朱砂色的凤凰胎记，在烛火下宛如振翅欲泣。

"殿下这是要验明正身？"兰司赤足踩在满地舆图上，突厥王庭的疆域正硌着他脚心。鎏金笼外飘着细雪，笼内却暖得让他鼻尖沁出薄汗，在锁骨汇成一道晶亮的溪。

萧景容剑锋下移三寸，割开他腰间玉髓禁步："三日前你箭射北斗七星时，可想过会被孤囚在这黄金笼里？"玉佩碎裂声里，兰司瞥见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银鳞——与那夜温泉中缠绕他脚踝的蛇尾纹路相同。

"殿下囚的当真是人么？"兰司忽然握住剑刃，血珠顺着剑槽滴在《九州堪舆图》上的长安城，"您每夜子时鳞片浮现的模样..."他舔去掌心血迹，"比现在可爱多了。"

笼外更漏骤响，萧景容瞳孔竖成一线。兰司趁机将染血的手按在他心口，那里正在长出青黑鳞甲。当戌卫破门而入时，只见质子被太子掐着脖颈按在笼柱上，而少年指尖正勾着从太子腰间扯下的龙纹玉珏。

"滚出去！"萧景容的咆哮震落梁上积雪。兰司在他松手瞬间将玉珏塞进里衣，贴着心口凤凰纹的位置："听闻此物能镇真龙天子，殿下不怕我..."

话音未落，萧景容的獠牙已刺入他肩头。兰司在剧痛中轻笑，果然尝到血味里混着化龙失败的腥苦——这位太子殿下，竟是半蛇半人的妖物。

五更梆子响时，萧景容的鳞片如潮水退去。兰司抚着颈间淤痕，将藏在舌下的逆鳞吐在掌心。昨夜这蛇妖动情时脱落的本命鳞，此刻正映出宫城外三千玄甲军的火光。

"你要的《河洛兵防图》，"他对着鳞片呵气，"得拿真心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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