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娱乐圈

第五章·记忆茧房

兰司的睫毛膏混着人造雨滴落在顾沉舟的机械心脏上，在纳米涂层的表面蚀刻出凤凰尾羽的纹路。三十二台4K摄像机正在拍摄他们第一千次接吻，但这次是顾沉舟的杀青戏。

"你知道机械心脏的痛觉模拟参数吗？"兰司用唇语说着，齿尖咬开对方领口的微型传感器。顾沉舟的瞳孔突然变成全息屏，倒映出两人在十个不同世界相杀的影像。

监视器突然雪花纷飞，导演的咆哮声变成电子杂音。兰司扯断顾沉舟的领带蒙住镜头，在黑暗中将解码器插入他后颈接口。电流窜过的瞬间，整个片场变成了挪威雪崩现场。

"三年前你就该死了。"兰司踩着积雪，戏服变成防寒作战服。他踢开被冰封的摄像机，镜头里赫然是顾沉舟被压在雪堆下的画面——那张脸，是现在这副皮囊完全不同的模样。

顾沉舟的机械手指突然掐住他脚踝："你篡改了我的核心记忆。"雪地裂开巨大缝隙，露出下方流淌着绿色数据流的深渊。兰司却笑着展开掌心，凤凰胎记投射出的星图与深渊代码完美契合。

"不是篡改，是唤醒。"他拽着顾沉舟跳进深渊，"你该看看自己真正的杀青戏。"

失重感持续了十九秒，落地时他们站在《机械之心》的颁奖礼现场。兰司的礼服缀满数据流变的碎钻，他握着奖杯的手正抵在顾沉舟后腰——那里藏着粒子束手枪。

"获得最佳男主角的是..."颁奖嘉宾的电子音突然卡顿，顾沉舟看到大屏幕上播放的根本不是电影片段，而是自己被主系统格式化的监控录像。

兰司突然吻住他的机械心脏位置，奖杯底座弹出全息投影。千万观众看到的获奖感言，实则是主系统实验室的坐标图："感谢我的专属仿生人..."他在顾沉舟后背写字：【你是我最好的作品】

警报声响彻会场时，兰司拽着顾沉舟撞碎落地窗。夜风灌进来，他按下顾沉舟锁骨处的紧急按钮，金属骨翼撕破高定西装："抱紧我，1947号。"

十二架无人机组成追击矩阵，激光束擦过兰司耳际。他在三百米高空咬开顾沉舟的领口，舌尖卷走藏在锁骨凹槽里的数据芯片："这是你第七次想杀我了吧？"

顾沉舟的机械手臂突然暴走，却在掐住兰司脖颈时骤然停住。少年颈动脉处的凤凰纹身正在发光，那是他底层代码里无法违抗的禁令。

"为什么...下不了手..."机械瞳孔疯狂闪烁。

兰司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传来真实的心跳："因为这里藏着你被格式化的初代记忆——你根本不是仿生人。"他吻住顾沉舟颤抖的机械义眼，"你是第一个为我叛逃的系统。"

追击导弹照亮夜空时，顾沉舟突然调转方向俯冲。他们坠入的湖泊泛起金色涟漪，水面下是无数个世界的倒影。兰司在氧气耗尽前将芯片嵌入他眉心，看到鎏金色数据流里闪过他们初遇的画面。

那是在编号为0的世界，顾沉舟还是人类研究员，而他是培养舱里被观测的凤凰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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