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逝世了。
最爱吃的荷包蛋也看着没什么意思了,我食不知味地放下筷箸,忧虑一叹:“太皇太后这道铁笼子没了,也不知宫里那头野猪放出来会拱到哪儿,怕是第一个拿曾经开罪他的我练手……”
韩嫣那事乃我兄告的状,我出的主意,其他兄弟也添油加柴地拱火,虽说此事之后皇帝明面上与我们仍是一团和气,可实际以他记仇的脾气,怕是早恨死我们了,如今太皇太后一走,可算是可以放飞自我了,而我们这些开罪他的诸侯王,好日子自然也到头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见我不吃,杜信夹起我碗里的荷包蛋一口一个,含糊地打了个饱嗝儿,捏着我尖尖的耗子下巴端详起来:“不过你先别想着以后。你先前病刚好,底子差,现在大半月不好好吃饭,我看离旧病复发不远了。”
什么?旧病复发?
我忐忑地看向吃蛋吃噎住,正大口喝肉汤的杜信。
杜信得了我的疑问放下碗,煞有介事与我点了点头。
他边忙碌地拆着桌上的鸡腿,边用鸡腿比划道:“我没开玩笑,你还记得你先前喝了多少药么?哎唷怎么说也得有个三五筐吧,那个滋味……你干什么!”
不成我可再不想得病了。
方才得愁绪被我抛到九霄云外,我一把抢过杜信手里的鸡腿,三两口嚼进肚,又一阵风卷残云,桌上的饭菜食物被我一扫而光,只剩下可怜的杜信拿着眼疾手快才保住的豆腐。
我捂着吃得发撑的肚皮长吁短叹,杜信则远远地坐在门口吃他的豆腐,不忘咬牙切齿骂我:“野猪拱不拱人我不清楚,你狗性大发倒是显而易见!”
当狗总比喝药强。
我慵懒地剔着牙缝的肉末,抬抬眼皮摆摆手道:“你要是没吃饱,就拿钱去外头买些吃的。”
杜信白我一眼:“不去。”
我俩正拌嘴的功夫,就听外头有人大呼“大王大王”,原来是值守的王全,与我气喘吁吁报道:“大王,朝廷的人来了!”
朝廷的人有什么好事。
我不情不愿地擦擦嘴巴出门领命,朝廷的使者果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通,又念了长长的旨,意思是我违法礼仪法度,为人恶毒,品性恶劣,遂被皇上削安丘诸县以示惩戒。
就知道是如此结果。
我对使者得意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不出意料道:“我就说那头野猪要发威了吧?你看吧,他以后指定不会让我舒坦。”
以后日子不好过,我得想办法辛苦应对了。
“不过你晓得他是皇帝,怎敢开罪他?”
见终于有人让我吃了瘪,杜信甚至有些幸灾乐祸,面上同情地坐过来:“你看你,图一时嘴快,开罪了人家,胶西国也就这一亩三分地,再削你这大王可没法做了。”
本就没法做,不然我做甚裁撤王宫?
对于此事我浑不在意:“左右我无家室,宫府的财物这辈子也花不完,胶西国多少封地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我又不靠收租税吃饭。”
而至于韩嫣,则是因为皇后……
“那个韩嫣,整日和皇帝厮混在一起,大摇大摆地没个正行,不晓得他是皇后还是我是皇后。”
那年朝见皇帝,拜见王太后之前,我拜访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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