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在江都继位,做皇帝已有三月,那纸诏命一入长安便石沉大海,李渊至今未对我作任何表示,却忽然派人过来,想必是有试探之意。
“臣李神通叩见皇帝至尊。”
那使者初见我,与我一个照面便恭敬作拜。
他身侧的侍从呈递一物上来,近看原来是块巴掌大的玉:“我皇恭祝至尊登位,特献此宝,言‘麒麟当世,平分春秋’,还望至尊笑纳。”
王薄近来新入朝做刑部尚书,看到呈上来的麒麟玉,脸都快绿了:“此鹿头至前身一隔为二,正如关中蜀中与晋,李渊莫非是要如此二分天下?“
那李神通低头不答,此间静的可怕。
要我看,想二分天下,于哪方恐怕都很难。
我抚弄着手下强制分裂的玉,与今日的老妇一般叹息道:“唐王不知,这天下大乱,哪来的二分?是四五六七八分。此时遍地是王,战乱流离,苦的是百姓,朕不以为然。”
那男人终于肯抬头看我。
“陛下之意臣会代为转达,”他这次却自兜里取出一块巴掌大的木匣,与我疑惑转述:“唐王道‘臣谨记当年雁门之言,此物聊表诚意,还请陛下贴身佩戴’。”
当年雁门?
雁门那次……
他与我说了什么来着?
我茫然地接过那匣,是镶嵌着幽蓝舍利的金镯,那木匣亦是上好的檀木,许是放得时日太久,好生生的金镯也浸出一股沉甸甸的味道。
“尧遭鸿水,黎人阻饥。承天景命,献子于坤。帝勤沟洫,手足胼胝。言乘四载,动履四时。娶妻有日,过门不私。九土既理,玄圭锡兹。”
我不动声色地抚着腕上的金镯,垂目轻声道:“朕为天子,守土有责,怜悯苍生,也不过是履行本职罢了,我收了此物,你且去吧。”
李神通得了我的话自告辞而去,只留我一个萧索的背影。
想起上一世自己和生母的命运,我只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们都可怜,谁又可怜我呢?谁又放过了我的生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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