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朵云,渐渐看到它离自己远去,就像当年的兄长,要把他卖给牙子,替父抵债,与自己渐行渐远。
兄长,你究竟在何处……
明明我们,皆为少年。
少年自为少年郎,金鞍红璎踏春行。
我真想同你一起,打马高歌。
鼓鸣声起,判官高喝:“此局,傅绒──胜!”
刘助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论大小,不论轻重,伤口多得数不清。
他再次醒来,发现已经被拖回住所。
是啊,这擂台,不就是傅绒专门为他设置,只攻打他一人的么……
刘助双手扶地,自地板上爬起。
一个趔趄,他急忙扶墙,头又重重磕上去。
刘助身穿黑衣,鲜血浸染之下,只是呈深色,并不明显。
他五官小巧,眉眼柔和,即便已过五百年,仍旧不失为翩翩君子。
头系深红抹额,并不似傅绒,只以黑带胡乱扎起乌发,半束半披,有破损、凌乱的美感。
原本他离了家,孤身前往三清山,拜入敬长生门下,又天赋异禀,前途无量。
可惜,在他即将突破天级之时,遭傅绒暗害。
一开始,傅绒假意与他亲近,以好友相称,处处照顾他,他那颗早已冰冷沉寂的心,渐趋被捂热。
可谁知傅绒只是假意与他交好,破坏他的灵体,让他止步于地级。
他们符箓派,划分四个等级。
分别为天、地、玄、黄,四级弟子各由大长老浮世语、二长老敬长生、三长老祝仙会和四长老贺仙灵分别掌管,并配置有对应宫牌。
他于此五百年中,因着灵力贫瘠,再无法跨至天级。
他曾听二长老同他讲过,三清宫门内治疗术法极其高深。
或许他们会有什么治疗术法。
尽管如今灵气贫瘠,他也愿一试。
他虽遭凌辱,却也只是站定,淡然整理衣衫,眸中带着坚定与赴死的决绝。
月色如霜,尘凉气萧。
他轻推房门,只拿了一件披帛,便迎着冷风,沿着山路,徐徐行进。
——————
裴上宜于后殿宫门外,见到一位浑身伤痕,衣衫破裂,枕着披帛的黑衣男子。
男子头有深红抹额,眼睫微微颤动,面色苍白,发丝散乱,黑带松缠。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睁眼。
于睡眼朦胧之际,他半睁的双眼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一个不甚清晰的月白身影。
他能感受到对方体内充裕灵气。
心下想着,他瞬间睡意全无。
睁大眼睛,双手支着石头,坐起身子。
“敢问……您可是三清宫门的长老?”
似乎笃定了这一点,不待裴上宜开口,他便继续道:“我此番不告而来,着实冒昧,这点我不会辩驳。”
“我本玉京峰弟子,我名刘助。因遭小人陷害,修为不前,特来求助,恳请一助。”
“若有任何条件,我必尽量满足。”
裴上宜觉着有趣,挑起左眉,又看了一眼刘助身后的宫殿,不吭声。
许是猜到他心中所感,刘助连连解释:“啊!万分抱歉,鄙人身患重伤,实在不宜长期走动,好在我知一条自玉京峰到三清宫的近路,只是它会直达后殿……”
“抱歉抱歉。”
“好在并无旁人发现。”
刘助虚弱地抱拳躬身。
“无碍。”
裴上宜答。
“我确实可以帮你。”
“长老,……这是真的吗?”刘助激动地说道。
“只是,我的确有一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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