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见状不由大惊,她悄声问一旁太傅
“易安姑娘这是…睡了?”
天晓得,太后她老人家可是担心易安学得辛苦才派她来慰问,如今这让她如何回去交差?
翰林院太傅是个白发老头,此时倒显得十分镇静,他对嬷嬷说
“这丫头熬了两天,补觉呢,你去回了太后的话就是了”
闻言,那嬷嬷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躺在椅子里的人,悄悄退出去复命了,林清念整整睡了一天,错过了三顿饭,醒来时殿内一片昏暗,她感到口渴,刚睁开眼坐起身就惊觉身边坐着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头,甚至老头的衣服都是白的,她的困意瞬间散了大半,反应过来之后伸了个懒腰说
“太傅,你坐这儿怎么也不点灯?吓人”
说着,她从面前的茶几上拎了壶茶水给自己添上,太傅闻声停下了手中拈着的佛珠,道
“心静之人不惧鬼神”
“太傅的意思是,我心不静?”
“近功利,年纪不大,野心倒不小”
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好整以暇地打量起面前这个有些岁数的老者
“敢问太后今年高寿?”
“高当朝太后两岁”
她点点头,接着回答起他刚才的话
“空有野心而无实才者败,有勇有谋者胜。太傅认为我是哪种?”
老头看了她一眼,道
“你自属后者,但,局胜不定自胜,别陷进去”
“倘若我生来便无退路呢?”
她想,如果她生于乡野,此时可能正在家中做着同龄姑娘都会做的女工。或许她会有一个麦色皮肤的丈夫,粗茶淡饭,伴着鸡鸣犬吠,了却余生,可她身上留着大顺皇室的血,皇家子弟怎么会是一个废物呢?她是嫡出,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如果她真是一个废物就好了,一切政事与她无关,她也被不会被迫离开自己生活了20多年的故乡,因为从身处顶峰,所以觉得半山腰的杂草碍眼
身旁的老头没再说话了,林清念也懒得去猜这人在心底想什么。点了盏灯,将所有古籍又翻了一遍,丑时,她又睡了。
第二天她神清气爽,昨晚那一点不太愉快的谈话早已被抛诸脑后。考场外,她看到许多人在袖口塞了纸条,还有人直接写在衣襟里。因为担心惹是生非,林清念换了身男装,此时,一个20出头的小生凑到他的跟前,小声问。
“兄弟,你准备了没?”
林清念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这人一会儿才拧着眉反问道
“不准备我来考什么?”
“你的藏在哪?我劝你别这么干,舞弊被发现那可不是小事,拿出来吧,回头是岸”
说着,便伸手去翻林清念的衣袖,她毫不客气地甩开手,对那小生道
“谁稀罕干这种事?给祖宗丢人”
那小生愣了一会儿,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于是赶紧赔礼道歉。
“抱歉,抱歉,我是看你年纪不大,应该是第一次参加春闱吧,怕你犯糊涂,我堂哥就是你这个年纪,走了歪路,害…”
林清念将面前这人打量一番,看着有刚及冠的年纪,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怎么就敢教训起他来了?一般这种的,落一次榜就老实了
心里这么想,话不能这么说,于是她出于礼貌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道
“多谢提醒,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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