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封字洛沐云愣了几息才去看信中的内容,看完了便放回压在镇纸下起身回府。
一到府中便自行安顿好了战马,便去了库房清点了一些略带甘甜的茶叶出来,用笔细细写了水温和时间,再在一些茶叶上用朱红色的颜料浅浅在味苦画了个叉。
做完这些已然到了亥时三刻,出来之时,天空已经是黑沉沉的了。
头疼得紧。
指尖也发冷,明明已经燃了好几个暖炉了。
洛沐云饶是再不喜那草药味,也去药房取了一包,煎来喝了。
明日还须上朝,再找个时辰将信送去。
嘴里发苦,难受得紧。
夜幕如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洛沐云心烦意乱,索性睁开双眼,死死盯着那床帐,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这草药味真难闻。”他嘟囔着。
那茶也真苦,怪不得小殿下不喜。
想到这里,洛沐云再也躺不住了,掀开被子,披上狐裘,踩着脚下松软的毛毯,径直走到外间。
他翻出一大沓信件,指尖轻轻抚上,却有些愣神。新的信件还隐隐散发着墨香,旧的已泛黄发皱。
这是墨尘逸给他写的信,他走时第一年写的。
他刚到北境时,信驿不善,传信艰难,他却几乎日日能收到墨尘逸的信。
但……他自己干的那些小人之为,就没有什么信件。
眼中泪意涌动,却又在瞬间消散。
洛沐云不想打开它们了,于是又将它们放回原处。
忽然觉得自己很不稳妥,很自满,很无能。
但却不后悔。
池边一见,久不能忘。
刚开始小殿下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洛沐云想着想着,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小殿下那时是最不受宠的一位,因为是从皇亲过继来的,都没什么情结。
五皇子是最受宠的,因为是云公在世时,是最讨云公巧的一个。
小殿下生得晚,母亲又总是明里暗里讽云公,以至小殿下是最不受宠的一位。
“墨尘逸,诶!你怎么不理人?”十二皇子母族得意,父亲在几位王爷里待遇也是最好的,性子便有些骄横。
墨尘逸蹲在池边盯着鱼看,或是累了又盘腿坐下,一个眼神都没给。
“小殿下,您看这都没转过头来呢,活像个死人,您金尊玉体,离这些人远些。”小太监说着嫌弃地皱了皱眉,拿帕子捂住口鼻。
十二殿下听着这话,得意地笑笑:“唉哟,这人连狗都嫌弃,是什么东西啊。”
小太监听他这般骂自已,倒也不恼,只是笑应他所言。
言罢扔了块石头直直砸到墨尘逸头上,墨尘逸被砸得流了血。
可还是毫无反应,甚至都没从那涓涓细流移开半寸目光。
事实证明一山更比一山高,一虎更比一虎横。
洛沐云当时也不是什么锄恶扬善的大侠,就是在皇帝那受了挫,刚被从顾府揪回来伴虎,顺便小心思还被皇帝嘲笑了。
于是,随手拿了个差不多的石头给十二皇子也砸流血了。
“谁!”
洛沐云悠哉悠哉从假山后出来,撇了他们一眼,就没人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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