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云街往城西走十几步,便能看到一处荒废已久的寺庙。
但二十年前,这里并非如今这般惨境。
彼时,据说只要前来这寺庙祈福的,不论是谁,心诚则灵。于是,这里便成了人人心中的福地。
庙中每日都涌着人潮,香火经年不绝。甚至先皇都曾慕名而来,祈长生,求不死。
直到先皇驾崩后,第二日,这里的住持悄然圆寂。
人人都说,是先皇未能得偿所愿,使那住持遭了报应。相应的,这寺庙与那住持有关,也应当沾到了邪气。
昔日香火不尽的福地,自此成了人人避之的邪庙。
“我和阿爹走着走着,实在无处可去,才在这里住下的。”
“后来,和我们一样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相互扶持,日子一天天过去,也就不怕什么邪祟缠身了。”
身着破旧布衣的孩童神情平静道,却听得沈寒卿心头一颤。
城西邪庙的传闻,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些年来,他都是在府中潜心研习医术,偶尔出府也只会奔着草药而去,能买则买,买不到的便去山上采摘,基本上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今日出府原本也是一如既往,然而半路上就见这孩子跑来拽住他衣角,脏兮兮的小脸上糊满了泪水,求自己救他重病的阿爹。
救完人以后,他才注意到这里的荒芜,继而听了这传闻。
不过这传闻漏洞百出,许是百姓信奉神佛,将这故事的巧合之处加以夸张,再经口口相传,便传的越发邪乎了。
这地方虽然荒废,但总归是流民能得以喘息的一个去处。
临了,沈寒卿看着奶声奶气叫着要报恩的孩童,略微倾身,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你平安长大,便是对我最大的报恩。”
不经意间走到这里的两位将军,见到的便是这般情景。
“……寒卿?”
听得那熟悉的声音,沈寒卿回眸。
清俊昳丽的容颜陡然落入那两人视野之中,缕缕青丝随风扬起,如同纸上染开的淡色水墨。一双黑眸洗练沉静,几点柔和的光亮流转其中。左眼下一点红痣似作画人随心一笔,不妖不媚,却是添上几分明艳。
衣玦微动,沈寒卿走到离他们三尺远的地方,堪堪站定。
“你在这儿…?”
“日行一善罢了。”见到故人,他神情更为温和:“陆大人怎会在此处?”
陆广笑笑:“哦,我们就是偶然路过此地。”
似是觉察到身边人自始至终未曾言语,陆广拍了拍那人的肩。
“司徒巍,这位是礼部尚书之子,沈寒卿。”
他往旁边挪了挪,“寒卿,这位是……”
“能让陆广将军陪同的,自然只有镇平侯——司徒巍将军了。”
沈寒卿依旧是那副柔和的眉眼,低身朝着司徒巍作了个文人揖:“方才沈某失礼,还请将军见谅。”
司徒巍看着眼前向自己矮下身段的人,眸中墨色浓郁,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无妨,沈公子不必多礼。”
——
吻瑕:嘻嘻,我来啦
吻瑕: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还有一章,要是没有就得明天了
吻瑕:话说这篇文有那么多人看过我是没想到的(◎-◎;)还有人收藏耶!谢谢谢谢大家!(૮₍◜ෆ◝.₎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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