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的竖瞳终于看清,那些斑痕里涌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微型医疗纳米机器人。陆雨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防护面罩自动脱落。“哥哥……”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她的牙齿正在变异成手术钳形状,“克莱因链……第七组……”少女的指尖刺入自己脖颈,扯出闪着电火花的神经导管,电流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陆沉的手掌覆盖住林小夏扣动扳机的手指,神经脉冲枪的准星在颤抖。“她的污染值……十分钟前就超过临界点了……”他低声说道,仿佛在提醒什么。离心机突然迸发出强光,将三人笼罩在基因图谱的光幕中,光芒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辐射风暴的第33分35秒,核磁共振室的铅制穹顶在强光中逐渐熔解,基因图谱如同荆棘一般缠绕住X光机怪物的触手。林小夏的竖瞳渗出淡金色液体,那些荧光血液在地面缓缓流动,自动绘制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陆雨的身体正在量子化,防护服的纤维与纳米机器人交织成发光的茧,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
“注射血清!”陆沉将冷冻箱抛向磁极中心,三支药剂在超导场中融合成璀璨的星云状物质。林小夏的变异手臂不受控地抓住注射器,尖端精准刺入陆雨第七节脊椎的神经接口。少女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背后的空间瞬间被医院立体图投射出来。每个病房都亮起血红色警示灯,林小夏的竖瞳看见470个培养舱在虚空中浮现,每个舱体都沉睡着与陆雨面容相似的克隆体。
“记忆……存档点……”陆雨的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她的头骨透明化显现出生物芯片,“哥哥……清除第47号……”话音未落,CT扫描环突然重组为粒子加速器,将血清能量束射向风暴眼。
风暴平息的第50分钟,铅灰色的云层裂开教堂彩窗般的缝隙,尘雾在血清光束中结晶成淡紫色雪花。林小夏拖着半量子化的陆雨爬上防火梯,每级台阶都印着医疗档案编号。陆沉的白大褂浸透机械血液,手术刀在他掌心快速旋转,带出一道道残影。
顶楼停机坪的直升机旋翼上爬满藤壶状寄生体,仪表盘生长着人类牙齿。陆雨突然挣脱搀扶,背后的生物芯片伸出光纤刺入驾驶系统:“能源核心在B2层血库……基因锁密码是……”她的话突然中断,身体僵直。纳米机器人从毛孔涌出,组成全息键盘。林小夏的竖瞳自动读取快速滚动的基因代码,异变手指在控制台输入三重螺旋指令。寄生体纷纷脱落,旋翼刮起的飓风将尘雾结晶吹成DNA链形状。
“抓紧!”陆沉扯断缠绕操纵杆的神经束,直升机在倾斜45度角的状态下强行升空。舷窗外,那个融合了护士服与X光机的终极变异体正在楼顶重组,CT扫描环变成吞噬光线的黑洞,黑暗中隐约可见其扭曲的轮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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