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晨关了抽风机,电话那头却悄无声息。
他们耐心地等着,那边一直沉默,却一直没挂断。
等到一分多钟的时候,终于有个似曾相识的男声开了口:“是靳老师吗……”
“是我。”
“我、我是豆豆……”
靳晏清早就猜到是谁,却没有明说:“豆豆?我听说你转学回老家了,现在还习惯吗?”
“嗯,还好……”豆豆吞吞吐吐的,“靳老师对不起,我向警察叔叔要了您的号码,只是想和您聊聊天,没有别的意思,我绝对不会把这个号码告诉别人,请您放心。”
靳晏清笑了笑,“豆豆,其实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说吧,我在听。”
他俩断断续续地聊着,阮清晨也在听,听豆豆说在老家的生活,学习的波折,和这段时间的感受。
他受不了仁华的生活,除了伪装自杀,他根本无法逃离仁华。
就像靳晏清所说,豆豆当初从外地被挖进仁华,在当地是个小小的传奇人物,家里人很为他骄傲。豆豆多次向父母提起转学,都被否决了。在他们眼里,逃离仁华是很可耻的。
所以他只剩下这个办法。
事发之后,他们终于同意了转学。父母至今不知道这是伪装。他们虽然有些遗憾,可看到豆豆现在的精神状态,在老家学校里也能排个不错的名次,终究安心下来。
豆豆说:“其实他们谁都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可我就是受不了,他们的眼睛都跟探照灯一样,照得人难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就像泡在油锅里一样,想转学想疯了。现在想想,太冲动了,有点儿对不起竹竿,其实他不是对我最坏的那个……”
靳晏清说:“他只是最后那根稻草。”
豆豆默认了。
“那,靳老师,他会像我这样吗?”豆豆很不安。
当事人不在,和当事人关系最密切的就会备受关注,竹竿就是这种情况。仁华风气如此,如果流言蜚语冲着竹竿去,把他也折磨成豆豆这样,豆豆良心上过不去。
这件事一直搁在他心里,所以才打电话给靳晏清。
“仁华的校风不会因为一两件事就改变,甚至今后的一两年,三四年,都不会变。只要仁华还在,就还有维持下去的可能。”
豆豆有些焦灼:“那……”
“可能在你眼里,我神通广大,一两句话就能改变他们。很可惜的是,那是理想状态。但是,”靳晏清话锋一转,“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他。”
“嗯……就觉得很遗憾,要是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就好了……”
靳晏清笑,“总有那么一天的。”
尽善尽美很难,但只要有人愿意出手,事情总会有转机。
又聊了一会儿,豆豆大概要吃饭了,就挂了电话,恰好这边的菜也端上了桌。
阮清晨把鲫鱼端给煤球,又给小白加了点食,“答应得那么爽快,你已经和校方沟通过了?”
靳晏清低低应了一声。
和绵绵聊了以后,靳晏清当天就去了仁华高中。得知事情真相,校方有些难堪,所以当靳晏清提要求时,他们答应得很爽快。
靳晏清的要求很简单,他来做竹竿的心理疏导工作,而且校方必须及时将竹竿的状态反馈给他,直到竹竿毕业的那天。
他的确在做力所能及的事。
阮清晨笑了笑,从后揽着他的肩背,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你最棒了!”
然后看着他慢慢变红的耳垂,笑得很可爱。
吃完了饭,靳晏清收拾碗筷,看到阮清晨的手机亮了,有消息进来。
然而当他看清楚待机图片时……
阮清晨正捉着煤球的爪子,坐在鸟笼前和小白打招呼,冷不防背后贴来一个人,顿时吓一跳,“干嘛呀?”
靳晏清把她的手机在她眼前一晃。
阮清晨秒心虚:“这个么,呃,那个,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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