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夜（6） (3-2)

他随口一说，其他人随便一听，阮清晨却注意到邓青柠脸色黯了一瞬。

她怔住。

是真的有什么故事吗？

贺默原粗神经，根本没发觉到，靳晏清却不冷不热地插话：“要真是鬼呢？”

贺默原唰地白了脸，裹紧小被子。

“老大……”他艰难地说，“我发现吧，你今天不仅是个哲学家，还是故事会？”

靳晏清敲敲笔记本封皮，“小静说，是男人又是女人，还把对方放在神的位置，从外观特征来看，就不像正常人。”

刚刚还在疯的气氛瞬间静下来。阮清晨思考片刻，“会不会是小静把某个医护人员当成了神？比如，汪医生？”

的确，小静只有把一个人当成自己的神，才会这么听对方的话。

靳晏清投去问询的目光。

江骁摇头：“汪医生只是特别关心小静，据说他有个妹妹，长得和小静有点像。要说关系，更像是亲人吧。小静只是在他面前比较平静，没有把他捧起来当神的样子。”

靳晏清：“其他医护？”

“这边医生只有他和任医生。任医生上周请假，一直在家，我顶她的班。护士有三个，分院暂时由朱护士负责。他是男人。”江骁额外强调这一点。

精神病院比较特殊，男护士比其他医院要多。阮清晨回想一下，“是刚刚没剃胡子那个？”给外卖的时候似乎看见了。

江骁笑，“是他，他长得比较帅，所以留胡子，更有威慑力。”

阮清晨给他递外卖的时候，确实觉得对方有点凶，加上满脸胡子，印象就深了。

靳晏清：“他性别特征很明显，不是他。那另两个护士？”

阮清晨：“我们今天见到的性别特征都明显。就是不知道任医生怎么样？”

任医生请假的时间点太巧。江骁：“她就情况特殊了，刚查出怀孕，孕吐厉害，所以直接请的长假。她身体不太好，这个孩子等了很长时间，应该也不是她。”

大略排除一下，这边居然没有什么嫌疑人选。

看来还是得等明天出结果，再去总院调查。

“现在林队那边立了案，这边调查可以让他来做了。时间不早，先睡一晚，明天就走。你们回去睡觉。”

靳晏清直接把她们轰出去，邓青柠和阮清晨去洗漱，一路上还在抱怨：“组长好凶，我就是开开玩笑，不会真的对他们怎么样。还有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住一间有什么嘛，又不是睡一张床……”

阮清晨惊讶：“你真想过睡一张床？”

身后有开门的声音，邓青柠一僵，拖着阮清晨一路狂奔去了公共卫生间。

-

闹归闹，这天是真的累。一洗漱完，邓青柠回到房里倒头就睡，什么认床不认床，都是假的。

阮清晨四处检查，虽然知道窗户有防盗网，还是不放心地确认了一遍，又把门禁卡放在枕头底下，手机充电，这才安心躺下。唯一可惜的就是充电插口比较高，没法睡前看看手机了。

邓青柠在她对床，早就睡熟了。阮清晨蜷在被子里，轻声对邓青柠说了句“晚安”。

夜里十一点，病房统一熄灯。

黑暗席卷而来，阮清晨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光亮，想着刑侦附近的不夜天，想着连夜的大雪，想着小白，和自己的学生时代，还有B市的生活，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了就可能做梦。

恍惚间，阮清晨觉得自己好像走在一条漫长的走廊里，似乎就是分院走廊的样子，外面亮着不明的光，还飘着鹅毛大的雪。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感觉这条走廊永远走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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