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老王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别处。躲避对方的视线,更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心虚表现。
明晃晃的白色灯光下,阮清晨从靳晏清的表情中读出了确定。
她再看向老王。这个刚刚还很和善的中年男人低着头,却再也没抬起过。
靳晏清:“没必要否认,我知道你刻意留下线索,就是在等这一刻。现在我来了,我答应和你对话,但你总得拿出诚意。”
审讯室里沉寂片刻,中年男人抬头,笑了笑,“是我杀的。”
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以至于玻璃外旁听的人都吃了一惊。
贺默原表示佩服:“组长还是那个组长,这么快就让人招了。学心理的人真可怕。以后谁和他谈恋爱,真是别想说半句谎话。”
邓青柠嗤笑:“呵,男人,说到恋爱就想到谎言。”又问林队:“要不要拷上?”
林队摇头:“老靳还想问什么,再等等。”
承认之后,中年男人一改之前的和善,往前俯身,靠在审讯桌上,对着靳晏清微笑。
江骁推推眼镜:“如果在医院里看到他,我可能会觉得他是病人。”
阮清晨深表同意。这副表情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得到了如此肯定而迅速的回答,靳晏清却不为所动。
老王一开始还觉得他是故作镇定,然而等了两分钟,靳晏清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又是新一轮的死寂。
“我知道你是。”
在老王的注意力开始分散后,靳晏清忽然开口了。老王眼神一动,再次看向他。
“我更想知道,你带走第五个被害人的目的。”
老王笑了,“我不是‘塔罗杀手’吗,这还是你说的。带走就为了杀掉呗,还能怎样?”
“你不是。”靳晏清说,“你只是个冒牌货,你的目的只有第五个被害人。你也是个懦夫,你只敢躲在‘塔罗杀手’的名号后杀人。你还是个刽子手,为了掩盖这个目的,你连杀四人,从陌生人到熟人,你都没放过。”
阮清晨知道这是在激他。靳晏清用的都是贬低对方的称呼,而这类凶手,往往都非常自傲,不容许怀疑他的能力,侵犯他的尊严。
老王嘀咕:“那是他们该死。”
这一刻,他的表情和那封信莫名地重合起来。阮清晨觉得他心中横着一根刺,这让他怨恨自己,也怨恨别人。
靳晏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一般来说,这种“众生有罪”的论断在国内不常见,因为持有这类观点的凶手都抱着宗/教动机。而这个老王,靳晏清没在他身上看到任何宗/教的影响。
而更引起靳晏清注意的,是老王对这个问题的回避。
他带走第五个被害人,究竟为了什么?
老王多次回避,恰恰说明这才是关键。
靳晏清决定,就从他的自尊入手。
“必须承认的一点是,你对‘塔罗杀手’案件的细节把握非常准确。”
一瞬间改贬为夸,连老王都愣了一下。靳晏清看见他嘴角一动,说明他被夸以后,很高兴。
“但是,还不够准确。”
看见他脸色一僵,靳晏清笑了一下。
阮清晨很少看见靳晏清笑,还笑得这么从容。也直至他笑,阮清晨才意识到他为什么整天冷着脸。靳晏清笑起来特别吸引人,尤其是那双眼睛,被嘴角牵动时,仿佛盛满璀璨的光芒,也仿佛带有一种魔力,让人难以自拔。
老王冷笑:“这就推翻了自己的说法?不是你把我定成‘塔罗杀手’吗?”
靳晏清不置可否:“那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把你和‘塔罗杀手’分开的么?”
“什么时候?”
“你杀第三个人的时候。”
阮清晨讶然。
靳晏清这个推论,从来没有拿出来说过。
“旧案的凶手本职是裁缝,所以旧案有一个关键,就是他如何摆放被害人。”
老王嗤笑一声,当他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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