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手（11） (3-2)

“‘报应’和‘反省’，这是归因的词汇。但不一定是对被害人家属说的，很可能是凶手的自我评价。可能失去孩子的原因在他自己。最后落款‘塔罗杀手’，凶手迫切想表明身份，他想和警方接触。”

分析到这里，阮清晨抬头，佩服地看向靳晏清。

他早就做出了凶手想和警方接触的推论，真的很厉害。

靳晏清早就习惯了她的眼神，“分析得不错。”

林队也表示肯定，“第五个是未成年人，问题少年。家长上夜班回来，没在家看到孩子，以为孩子出去通宵上网了。他们家孩子经常这样，所以没去找。今天周末，孩子就算要通宵，也要回家睡觉的。今天早上孩子还没回，他们刚开门，就看到家门口留了个纸盒子，里面装了这两样。”

阮清晨叹气：“家里人都快崩溃了，再怎么问题少年，也是自己的孩子。”

靳晏清说：“那你可以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

靳晏清：“连环杀手之所以被称为‘连环’杀手，正是因为他们的作案手法有连贯性，需要留下一些特定标志。用同一把刀杀人就是他的标志之一。现在他连凶器都送过来了，说明他抓第五个很可能有别的目的。在凶手想到别的杀人方法前，他不会轻易动手。”

林队烦躁地摸下巴，“现在最麻烦的是还在查现场监控，第三个第四个，包括这个，都还在查，工作量太大了。那些个群也在排查，但也要时间呀！现在连个嫌疑对象都没有……”

阮清晨小声问：“那个内部人员……？”

林队无语：“说起来都搞笑。一个新手，帮忙挖线索，没注意问话技巧，被人家警惕了呗。我们问话的时候，这小伙子差点被问哭了。”

“没有嫌疑对象？”靳晏清瞥他，“江骁不是把车牌号发你了吗？没盯人？”

“盯了，带不带？”

“最好现在带过来，我有很多话想问。”

-

第五个被害人家属被带到隔壁休息，阮清晨安慰了好久，再出来的时候，其他组员都到齐了。

靳晏清发了车牌号后，因为是他抓的线索，林队非常重视，派了精干力量去盯人。现在要带过来，林队亲自出马了。

他们等林队把人带回来的时候，鉴证科已经优先做完了这两样物证的调查。邓青柠拿着证物袋，前后翻看A4纸，“纸上还有汗液反应，不像他的作案风格呀。”

江骁思考片刻，“靳组长，这个受害人，是不是凶手的最后通牒？”

“是。”

平常他们问到线索，靳晏清都会说出自己的分析。这次却不同，他只简单地答了一个字，就陷入了沉默。

邓青柠悄悄问阮清晨：“是不是受害人一个接一个，林队给他压力了？”

阮清晨远远看着他的表情，悄声回答：“他承压能力很高的……应该是在思考吧。”

“是吗？”

靳晏清坐在会议桌前，手肘搁在桌上，十指交叠，抵着下巴，表情非常平静。目光悠悠的，不知落在哪里。

阮清晨轻声说：“这好像是他思考问题的标准姿势……”

两人就在他不远处小声讨论，冷不防靳晏清目光一转，落在她们身上。阮清晨一惊，不小心咬了舌头，疼得直想哭。

果然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报应来得这么快。

靳晏清给了邓青柠一个警告的眼神，江骁先开始了分析：

“第五个被害人，更像是激情作案。他做了很多违反常理的事。比如送盒子去被害人家门口，这很容易暴露自己。更别说里面还有凶器，这是非常重要的物证，他居然亲手送过来了。还有那封个人情绪非常浓厚的信——靳组长，凶手到底想和我们交流什么？”

江骁都开口了，靳晏清还是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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