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手（6） (3-1)

邓青柠咯咯地笑个不停，靳晏清轻咳一声，问她：“手机在你这里，是处理完的意思？”

“没没没……”邓青柠总算笑够了，收敛神色，“技术组说数据删得很干净，恢复起来有点困难。”

靳晏清神情渐渐郑重：“能确定删除时间吗？”

邓青柠摇头：“暂时不能。所以他们先去处理电脑了，那边快一点。”

阮清晨说：“如果数据都是凶手删的，侧写是不是还要加一条，凶手受过良好教育？”

靳晏清：“是个有力证据。能把现场处理得这么彻底，三次作案都没留下指纹，已经能证明了。”

他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数据删得这么彻底，还是拖慢了调查计划。

得再想点别的办法了。

外面忽然吵吵嚷嚷的，阮清晨打开门，恰好有警员过来找帮手：“靳教授，您快去会议室看看吧，家属跟林队闹起来了。”

阮清晨不是没见过情绪激动的家属，但激动成这样，还真是少见。

会议室里乱成一锅粥。七八个警员一拥而上，组成一堵人墙，将林队和受害人母亲隔开。

搬救兵的警员一边走一边解释：“刚刚家属问什么时候能破案，林队说尽快，一有消息就告诉他们，这回答不是挺正常的嘛？林队刚说完呢，她就扑上来了，又抓又咬的……”

林队脸上和手背被抓了几道血印子，看上去十分狼狈。然而受害人母亲不依不饶，被刑侦的汉子们拉着，还指着人墙另一头的林队破口大骂。

邓青柠感叹：“迁怒啊，林队好惨。”

受害人母亲越骂越激动，语速快得都听不清说什么，骂着骂着又要上手打。因为是异性，汉子们也不敢太上手，一眨眼又有几个被挠了。

其他人都在关注受害人母亲的时候，靳晏清目光一转，落在了角落里的中年男人身上。

看年龄看表情，他应该是受害人父亲。然而面对情绪激动的妻子，中年男人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在靳晏清眼里，家庭话语权在谁身上，一目了然。

他还在思考先从谁下手，阮清晨已经上去了。

靳晏清没来得及叫她，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只是顶着一双泪眼，死死地拖着受害人母亲的手腕，力气很大的样子。

阮清晨在她耳边说了一阵子，慢慢地，受害人母亲就没那么暴躁，转而嚎啕大哭。

邓青柠站得近，听见阮清晨说话，好奇地问靳晏清：“你确定她B市人？这S市口音很地道呀。”

靳晏清只是笑了笑。

目送阮清晨把受害人父母劝到别间休息，林队总算松了口气，呲牙咧嘴地抽着冷气，“你招的这妹子何方神圣啊，这么凶残？”

靳晏清还是淡笑：“听过B市的伪造自杀案吗？”

“听过啊……”林队一愣，“就她破的？”

“嗯。”

B市曾经出过个案子，一个月内连着5人跳楼自杀，死前都留有遗书。现场都没问题，而且5人有4人有厌世倾向，警方本来想以自杀定案，但阮清晨坚持说遗书是伪造的，即使笔迹符合，用语习惯也有问题。就这么留了条路子，把自杀案翻成了他杀案，还找到了凶手。

林队登时乐了：“你把人挖过来，那边愿意放人？”

沟通能力和专业素养都这么mighty的选手，可遇不可求啊。

靳晏清：“不愿意，但阮清晨自己要来。所以一周前我接到了B市的电话，对方劈头盖脸把我训了一顿，说现在的年轻人既不懂事、又不厚道。”

他们说着话，阮清晨从旁边隔间出来了，一边向他们吐槽：“这个阿姨真难缠，非要我说个破案日期，我又不是神仙。”

林队捂着伤口，在旁边乐不可支，靳晏清笑：“支配型人格是这样的。辛苦你了。”

林队不愧是搞刑侦的，马上察觉到不对，眯眼问他：“你什么时候看出她人格倾向的？就这一眼？”

“第一次去现场的时候。”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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