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凰凄然回首,只见黑白无常正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每一步都似踏在凝固的时间上,那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诡谲。
才刚说话的人并非是白无常谢必安,而是黑无常范无咎。
谢必安向隐凰行了一礼,语气平和而从容:“小殿下安然无恙,陛下只下令关押,并未授意其他。”
谢必安顿了顿,再道:“三殿下已在此受过鞭刑、火刑,适才陛下遣神兵到此将三殿下接回神域,现已不再地府之中。”
隐凰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颤抖:“我儿现在何处?”她的眼中满是担忧,每一秒的等待于她而言,皆不亚于万箭穿心。
谢必安微微侧目,淡然扫过隐凰憔悴的面容,轻轻拂衣为隐凰带路:“娘娘,随我进殿吧。”
却说凤举被囚禁在一间密闭的牢房中,隐凰一只脚刚迈过门槛,便觉得房内闷热,如同身处蒸笼一般,空气仿佛凝固了,每呼吸一口都异常艰难。
隐凰只觉得有一尊庞然大物胸压在她胸口,她气息紊乱,难以顺畅地喘上一口气来,心中的惶恐与不适愈发浓烈。
凤举抱着膝盖,一小团蜷缩在角落里悄声呜咽。
感知到母亲的气息,凤举再压制不了零碎的心绪,鼓动金翼,飞身而起,直直地扎进隐凰怀里:“呜呜……母亲……”
隐凰注目着小团子白嫩脸颊处通红的巴掌印,痛心疾首地:“璨璨,璨璨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是不是神帝?”
凤举泪如雨下,那哭声中满是委屈与无助,可对于自己遭父帝掌掴一事绝口不提,小团子将母亲眼角溢出的泪水擦拭干净,哀哀求道:“母亲……哥哥他是被冤枉的。哥哥他根本就没有推宜神妃,母亲,求您一定要救救哥哥啊,哥哥会被杀的……”
“好,我救他,我救他。”隐凰不觉心如刀绞,这是她的小团子第一次哭,哭的这般委屈,这般痛彻心扉。
隐凰腾云而起,边往回赶边问怀里抱着的小团子:“璨璨,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梧桐溪苑的?还是有人擒你去的?”
凤举说:“半个时辰前,孩儿陪哥哥去清怡宫学做糖葫芦……可才做了一半就听仙娥们慌慌张张地大喊,说宜神妃落水了。”
隐凰鼻翼微张,声音冰冷如霜:“随后,宜妃当场神陨,一尸两命。”
凤举重重点头:“对,哥哥听到声音立刻冲出门去,化成龙身跳进池子里救宜神妃,只可惜哥哥没能救回宜神妃,又过了一会儿,父帝来了,说是哥哥惺惺作态,说哥哥才是推宜神妃下水的真凶。”
隐凰凝视着凤举,略微发颤声音中带着一股沉甸甸的痛苦:“璨璨,这事你怎么看?她是自个儿寻死,还是有人暗藏祸心,对她下手?”
凤举细细揣度后,对隐凰说:“母亲,璨璨觉得是有人心怀叵测,哥哥好不容易才回到宜神妃的身边,她又宠爱哥哥,不可能自行了断的。”
凤举轻咬下唇,声音低得近乎呢喃:“哥哥他……绝不会害宜神妃的。”小凤凰话语仿佛是在向他人保证,又像是在给母亲无声的暗示。
隐凰了然,又看向凤举红肿的脸蛋,轻声问道:“你是为了给哥哥求情,才被神帝打的,是不是?”
虽是询问,可语调却格外笃定。
凤举目色宛如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坚毅又明朗,他道:“我一直和哥哥在一起,所以才会求父帝明鉴,不要让哥哥受冤屈。”
隐凰目光微沉,语气温柔弥漫一股探究的意味:“如果你没有同霁毓待在一处呢?”
凤举想也不想,当即道:“我相信哥哥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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