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茶楼观戏，出手平乱

口口夕裴熟练地从怀中掏出竹杯，汇聚元力注入水中，一颗橘树很快生长起来，灯笼似的大橘子挂满枝头。他摘下橘子用粗布包好，收拾好行囊向着东北方向的春安城区前行。口口顺着麦梗地走到森林，途经几座客栈和小农庄，再跨过一条大河，内城区的玄英城门才终于出现在眼前。口口上次来此，还是在三年前的开春他随师父一同来买纸笔作诗。那时的他还是跟在师父身后背纸挂笔的小孩。如今，已是另一番人景。口口过关口的步骤很是简明扼要——搜身出示通行令牌。口口通行令牌是一块铁牌，在一旁驻扎的军帐中便可登记换取，但是要交易十枚铜币。口口，一番折腾后，终于进到了城内。口口，就记忆中的城池而言，如今的变化着实大了些，草坪与石板，砖道分纵交横，整齐有序的果树与植被，房屋也干净有序错综分布，虽然房屋坐落的方位变动不大，但也足以让他一通好找。口口，磕磕碰碰之后，他才终于在一条街巷里找到了，一座戏家茶楼。口口，数日的舟车劳顿早已使他饥肠辘辘，夕裴上至茶楼二层就坐下点了三四样菜。他一边环视四周，一边以茶代酒，磕着花生米充饥。口口，楼下歌剧圆台戏子与小生高歌对唱。口口，一幕终了一幕再起。口口，台上台下掌声如雷鸣，曲调高昂有力，情意细绵，又如流水般惬意闲适婉转，确不虚为老练的戏将。口口茶席上桌后，上午的戏份也接近尾声。口口“感谢各位客官的捧场。眼下，炎日高挂舍楼的戏份也将进入尾声，接下来，就有请来自西凉的戏法家来给大伙解个场。”看台的司仪款款而下，交替而上的是一位戴着半边面具的斗篷人。口口夕裴正埋头饥食，直到他被一阵喝彩与掌声所惊起，他才恍然间抬头。口口楼下台上戏法师挥舞起一根嵌有蓝宝石的权杖，一群白鸽，从他宽大的袖口飞出。口口“或许那是某种机关”他想，接着撕咬了一口多汁的鸡腿肉，“但着实令人感到神奇。” 口口圣洁明亮的日光从楼顶处唯一的天窗口洒下，给台上的表演者嵌上了一层金砂，光怪陆离的各种戏法表演之下，尽是神秘。口口夕裴盯着台上看了许久，却看不出端倪来，出神之际，一道声音唤回了它。口口“你是……二公子？！”口口言者一袭整齐干净的蓝绸缎袖的侍卫模样，腰间别了一柄长刀，眉宇间一副浩然模样，难言的喜悦在语气中漫溢。口口夕裴一时间记不起他的身份，只觉得熟悉。口口大抵是在12年前，他曾听过相似的声音。口口唯一的差别就是彼时的他还是个个头不小的小孩儿。口口“你是何人？”夕裴，捧起白瓷杯品了口红锦茶，那人拱手行礼，“在下方成，受陆老爷之命，前来接您回府。”话毕，将一块陆家的门令牌呈了上来。口口“方侍卫？！”夕裴又惊又喜，邀他坐下详谈，方侍推辞，“君臣有别公子还是早些吃完好打道回府。”口口夕裴心中一顿，只觉一阵落空。口口“我本就生于山涧之地，自幼便远离尘嚣你我又是儿时玩伴不必拘泥于市井之约。”他不动声声的恢复原本的冷淡模样，低头继续吃着碗中的虾饺。口口“……”方侍沉寂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坐下。口口两人相顾无言，欲言又止的方侍只得将目光放到楼下台上，戏法师正做着隔空取物的节目。口口“陆府的近况如何？”夕裴抬眸盯着他，莹绿色的眼睛泛着寒光，但被日光与红烛的反光一衬就淡了些，青狮从他的袖口中爬出来，啃食着桌子上的一块鱼肉方侍有些被吓到，“公子，蛇！”口口他手已紧握剑鞘，站起身来，夕裴不慌不忙地放下喝干净的茶杯，“坐下。”口口“可是公子，万一……”方侍在忧心主子被毒蛇咬伤。口口“它若要害人，就不会如此平静的在此与你我共食。”夕裴平淡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缓缓地伸了个懒腰。许是说得在理，方侍重新回到了坐位上。口口“他叫青狮，不会害人。”口口“好！好好！妙哉！”口口“不可胜言乎！”口口……口口楼下，一阵阵喝彩声传来，淹没了两位的交谈。口口夕裴望向楼下，人潮熙攘之间，觉察出一丝不对，空气中总飘着一股莫名的气息，似果香又像苍劲的古木香混含着炽热的元力混迹于人群里，若隐若现的似乎在暗处寻找着些什么。口口表演刚结束，楼阁处滚落一束宽大的彩带，似攀游的小蛇，迅速滑游着滚向台上的戏法师，观众都觉得这一定是戏法表演之一，没人上前阻止。口口戏法师还在疑惑，下一秒带子早已缠紧了他的全身，一股无形的拉力将它整个人从台上吊起。口口他想开口求救，但红色的袋子将它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鼻子一个呼吸口，他拼命挣扎，但奇怪的是这袋子像流沙一般，越勒越紧。等到众人发现不对时，戏法师早已悬空于十米之上。口口，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快去救人。”口口，紧接着，戏班子里的几人就开始搭台子上去救人，就快要捞到时，几把飞刀飞掠而过，索性小伙子眼疾手快躲过，不然手掌得被硬生生割断。众人望向飞刀来处——茶楼正门，只见十几名身高八丈的壮汉围着中央，一位身姿傲人，身穿酒红色猩红花纹旗袍的妖艳女子。裙摆很长从左侧大腿根处分叉，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凶邪之气，猩红色的元流萦绕在身旁，左手中拽着一条红色的袋子，右手玩转着两把小巧的飞刃。口口她收起弯刀飞刃，从头上摘下一只红色的菊花，皎白的容貌下，一张朱唇微动，“人我带走了，其他人照常。”口口“咻，唰唰……”口口又是一把，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刀刃，精准有力的划断了吊着戏法家的红带子，他从空中坠落夕裴眼疾手快，纵身越下接住了他。随后，稳当的落到地面，他眼神望向，身后一处原本站着一位将全身蒙得严严实实的斗篷人的酒桌现在却空无一人。他清晰的看到了那人不经意间露出的镀了“陆”字暗金纹的玉佩——那是兄长的玉佩。“啧”红衣女子不满的甩掉了手中两样不趁手的东西，重新从腰间抽出那两把弯刀，“真碍事。”口口手起花落间，女子突袭到他的身前夕裴迅速连跳躲过方侍此时也来到了他的身前。口口“公子小心，此女身手不凡。”口口“知道。”夕裴随手将人丢给他，从他腰间拔出长刀，“照顾好他。”口口“休得逃走！”红光一瞬即至，夕裴闪身上前挥刀，兵戈剑影之间，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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