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的梦与现实以及深夜电梯历险82

狭窄的药浴间里。

“霖。”

“嗯，我在。”

“我……”

“怎么了，小雨？”

“忽然想起那天在榕树下，霖曾经询问过的，关于……关于什么非现实什么之类的额问题，我因为发病而没能及时回答。”

“哦，那个啊，已经无所谓了，我也想通了，其实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L坐在浴缸侧面，握着爱人的手，宠溺地看着爱人将小臂支起在浴缸边沿，双手托腮眨着眼睛的样子。小雨这个样子还怪可爱的，他心里想。

“不重要了……吗？”东方雨喃喃自语着，许是感到坐久了有些疲累，他换了个姿势，躺靠下去，一手仍是任凭L紧握着，另一手开始一下一下地轻轻打着水花，自娱自乐起来。

彼时的小雨，那般柔弱却又坚毅顽强。后来L才在东方雨留下的札记里和往昔的回忆之中明白，他的小雨为了卸去他沉重的愧疚感，毅然决然地强迫自己要时时刻刻保持最佳状态，更要尽全力配合治疗。

所以在那不久以后，即使是在身边没有L相伴的每一个日夜，他都不曾放任自己过于沉浸在思念的感伤里，而是比医馆里任何一位病患都十分积极地配合着诸多冗长繁琐的疗愈过程。

“不可消沉，更不可放弃一丝希望，否则霖这一生都会活在痛苦内疚的阴影之中。”曾几何时，东方雨这样对杜蘅说过。

思绪穿越漫长的光阴，再度回到了如今的现实之中，少年早已长大成熟，更多了几分隐忍和稳重，但不曾放下的，或许还是对自己内心深处那段往事的执念与坚守。

记忆画面重现，那个安静温顺地浸泡在药浴中面色苍白的小雨，和面前这张气色红润但依然消瘦的面容渐渐重合、融为一体。L虚弱地靠坐在沙发里，一手被身边人紧握着，另一手则如同舀着水花一般轻轻把玩着靠垫。

“霖，原来你竟能清楚地记得这般多的往事。”东方雨莞尔一笑，腾出另一手为L按摩着腿部。

可是，这按摩手法，L瞬间感觉莫名熟悉，好像有些事情不大对，但一时间却又无法说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假如他记忆不曾有过偏差……小雨何时学会按摩了？他的身子柔弱无骨、内里虚寒无力，连5KG重的物品都提着费劲……

“霖，霖？”

“嗯？啊！小雨，我在。”

“霖似乎又在沉思呢。”

“哦，倒也没有，只是突然——饿了。”L思忖着顾左右而言他，“对了小雨，你去做点杏仁酥吧，多年没有吃过了。”

“杏仁酥？霖此刻就需要么？”

“是啊小雨，”L将目光投向了东方雨的双目之中，神情间划过一丝幽暗，转瞬变为无辜，“劳烦你了，去吧。”

“哦……好的。霖，且请稍候。”

东方雨站起身，缓步走向厨房，而L一边注视着他的背影，一边再度陷入对那诸多过往的追忆之中。

后来又怎样了呢？在夜晚湖边打坐时感应到的种种诡异知觉，当真可以说忘掉就忘掉么？这对于当时还年少气盛的L来说，并非易事。所以，连着数日，他都是心神不宁、心不在焉的，也唯有在为爱人疗愈的时候才是认真而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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