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的梦与现实以及深夜电梯历险18 (2-1)

那个抱枕，只是个开端而已，从那之后，Z几乎是每一天都在刷新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莫明身边的人里，有几个都是他见过并且还算熟悉的，尤其是那个娇小的娃娃脸的姑娘……然而几次碰面，她们都好像不认识他的样子。

其实有好几次，莫明还在睡觉的时候，Z就悄然去了那家露天茶座，想尽办法旁敲侧击地打探着有关于莫明的个人信息，结果最后只查到了两点：外地人、父母在郊区租房子和摆路边摊做小买卖。

然而，就是这两点信息，已经令他开始怀疑整个世界，甚至包括自身存在的真实性了……

鬼使神差地，在某个清晨，Z等到下了夜班的莫明在客房里睡沉过去之后，他才悄悄出门去了郊区，按照费尽心力搞到的——一个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的地址，去找到了莫明的双亲。

其实，倒也不能说是找到，因为到达那里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也因为……莫名的双亲竟然就是小寻的养父母。

他们并非单是长得和一模一样，而是根本就是那对中年夫妇本人，声音、相貌、精于算计的脾性、所居住的地方、门牌号、摆摊用的小四轮车、一片狼藉的院子……所有的一切，就是Z所知道并且也曾经看到过的样子，不会错的……

那对中年夫妇同样的似乎并不认识Z，只道是看着来人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的，想来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于是他们笑得十分谄媚，都直言想不到自己那又笨又蠢的儿子竟还能认识这类贵人。

呵呵。Z心里冷笑，当年你们是如何伤害小寻，逼迫他退学离家出走的，后来又是如何想要棒打鸳鸯，害得小寻差点死在疗养院里，你们当真都不记得了吗？

你们为了钱，是怎么出卖小寻的，又是怎么害他精神失常的，当真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有，Z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左手掌骨关节，冷冷地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当年因为护着小寻而被打断的地方都已经接好和修补好了，只是阴天下雨的时候会疼，每一次的疼痛都会让Z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小寻的保护者，拼命地守护小寻就是自己此生之宿命了。

可是……这次还是没能守护好。小寻不见了，甚至……Z自嘲地笑了笑，甚至连自身的存在，以及自己眼下的生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梦吗？那睡一觉，再醒来是不是就都没事了？

这天，又是一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黄昏。

落日的余晖透过卧室那扇宽大的落地窗，散落在屋内，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道艳丽又略显暗淡的红，当午睡了许久的Z睁开沉重的双目缓缓苏醒之时，就刚好看到一抹夕阳之红在这张宽大的睡床上留下了斑驳的光，星星点点，如小寻曾经种植过的指甲花。

小寻……

就在这时，莫明在象征性地喊了两声‘屋里有人吗？’之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哎呀，先生！不好意思啊，未经过您允许就进来了。可是……有客人来访啦，摆明了非要见您的。我有说您在休息，可是那俩中有一个人说见不到你人就一直呆在这儿不走了。”

“……来的两个人？”Z坐起身，穿上了睡袍。

“嗯嗯。呃……是两个美女啦，美得让人会瞬间惊呆的那种。奇怪了……怎么看到她们感觉那么熟悉呢……”

莫明喋喋不休地小声嘀咕着，后半句话Z并未注意到。当听到形容来人美貌的时候，Z就已经猜到会是谁了。只是……她们……

Z原地停留了数秒，然后立即扯掉睡袍，更衣，穿戴整齐之后就和莫明出去了。

“原来是您们二位，好久不见了，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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