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尚在,本宫仍是皇后,岂容你擅闯?
这坤宁宫,如今不过一座普通宫院,外面尸骨累累,我哪座宫殿去不得呢?
燕临,你疯了?
早在当年冠礼燕家被屠,你却跟我说你要当皇后那日,我就已经疯了。
怎么?都忘了是不是,那我就一件一件,让你好好想起来……
想来,燕临困住我,已三月有余。这三个月来,燕临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但我听闻沈阶已被谢危毒杀。昔日这位皇上的胞弟,是如此的信任谢居安,几乎将监国之权全权托付,到如今,竟然信错了人。
“娘娘,该用膳了。”门外传来了宫女的询问。
想来也是奇怪,叛军连皇帝都敢毒杀,却还留着我的性命,我心中不免遐思:或许燕临并没有那么恨我,他对我,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惜,我该不该利用这点儿怜惜,为自己换取一方生路?
新帝不登帝位,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若是这么长的时间不曾有人登基,难免会有有心人蠢蠢欲动。
这些日子以来,我常听宫女太监提起谢危圣人皮囊,魔鬼心肠,想来名声应该不是大好。
那谢危,或许就是那有心人之一。思及此,我走到门旁,对门外边的小宫女喊道:“我有事要见燕临,你叫他来见我。”
“娘娘,您还是安心呆在这里吧!我们哪能见到燕将军呢?”
“这每日的吃食难道不是燕临嘱咐你们给我送来的?”
这菜品像是花了心思的,没有人特意叮嘱,我还真不信。
“饭菜就是御膳房送过来的呀,谢少师特意让我们留意娘娘,不能让娘娘饿死在坤宁宫。”
谢危?不是,他们什么意思?要杀就杀,这皇宫都被他们屠杀殆尽,留我在这坤宁宫有什么意思?我都在这被关了三个月了,杀兔子之前还养肥?
“那你把谢危叫来,我倒要问问,他想干嘛?”
翌日,谢危闻讯赶来。
姜雪宁,你有何事寻我?
谢危,你怎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草芥人命之事?
娘娘不是天,又怎知我是伤天害理,而不是替天行道?至于娘娘,能活到今日,已经是谢某最大的仁慈了。
当年谢某病中糊涂,曾经对娘娘吐露过一些大逆不道之言,幸而当时娘娘记性不好,又心无成算,回京之后几经试探,娘娘也全然不记得了这才饶娘娘多活了几年。不然,谢某封少师那一日,娘娘就已身首异处了。
那沈玠呢?沈玠何辜?
那他就只能自认倒霉了!谁让他是沈家的血脉呢?
沈玠那么信任你,对你宠信有嘉,昔日定国公屡屡上奏,要治你谢危玩弄专权,歪曲圣意之罪,是沈玠维护于你,难道少师都忘干净了?你竟然联合燕临公然逼宫?
谢危,既如此,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娘娘,你的血多珍贵啊!可不能白流,自然得等燕家军多数入了这皇城,公然拿您的血祭旗。在此之前,娘娘可得给我好好的活着,不许出这坤宁宫半步,自然,旁的人也不能进来。”谢危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血,对啊!血。
谢少师,可否念在我当初的喂血之恩,在雪宁临死前答应我一个条件。
“可。”
“从前,是我勾结外臣,祸乱朝纲,周寅之贪污案全是雪宁一人之祸,与张大人无关,他是被无辜牵连的,还请谢少师放他回家。等谢少师登上帝位,或许张遮还是可用之人。”
谢危紧紧盯着我,久久没有说话。我低着头,脖子都快酸了。
头顶着一头老虎,我平白惊出一身冷汗,终于坚持不住,抬起头看了看这对我喊打喊杀的谢危究竟是何意思。
这一望,便望进了他的眼睛,太近了,我的额头几乎能贴着谢危的鼻子。
我忙退后一步,说道:“若是能够让沈玠以皇帝规格安然入葬,少师的恩德,雪宁必然铭记于心。”
谢危哼了一声,便缓缓地向宫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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