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世到达寰海的时候,是段南和沉睡的第十日。
这一日她醒了,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齐玉。
段南和缓缓睁开眼时,一张大脸几乎怼到了她脸上,吓得她立马又闭上了眼。
“段南和,你醒了!”齐玉喜道。
“你离我远点,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段南和微微眯着眼,嫌弃说道。
齐玉挠挠头,端了碗水过来:“你喝水吗?”
段南和没有说话,用力抬了抬手,刹那间,疼痛感在伤口蔓延开来,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段南和轻声叹了口气:“我手动不了,麻烦你把水凑到我嘴边来吧。”
齐玉点头,随即扶着她坐起身,小心地将水喂给她。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段弋霖出现在了门边。
“阿爹!”段南和一喜,可当看到门边的另一人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是的,在看见叶安世的那刻,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段南和别扭地将脸别开,而后侧躺着,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倔强地不让它们流下来。
齐玉见状先是一愣,最后还是识趣地离开了,在经过叶安世时,他目光不善地看了对方一眼。
待人都离去后,叶安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看她浑身缠满了纱布,他心中一阵刺痛。叶安世伸出手,心疼地抚摸着段南和的脸,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最终成了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段南和侧躺着,背对着他,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
“疼吗?”他眉心皱得厉害,心更是像被针扎了一般。
段南和扭头看他,整张脸几乎被泪水糊满,她坐起身,眸中满是委屈之色。
“好疼,叶安世,我的手差点就要断了。”她哽咽道。
叶安世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又刺痛。他一把抱住段南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将眼泪揩在他身上。
段南和小声啜泣着:“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一个人,为什么你每次都不在。我好痛啊叶安世……”
这句话宛如压倒叶安世的最后一粒沙石,他眼眶微红,心痛如绞,“对不起,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段南和不说话,就这样趴在他肩上流泪。良久,兴许是累了,她渐渐睡着了,均匀呼出的气息吹在了叶安世的脖颈处。
叶安世将她轻轻放下,自责地叹了口气,继而拿了块湿巾替她擦去残留在脸上的泪渍。
他推门出去的时候,齐玉正一脸不悦地在门口守着。
“你知道是谁在关键时刻救了她,又是谁在她昏迷的这十天里照顾她的吗?”他语气冰冷且生硬。
闻言,叶安世冷笑一声:“齐阁主还有脸说,若不是你死命要拽着她去那什么破地方,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会在回寰海的路上遇刺?”
这话说得有理,齐玉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反驳,结巴道:“我,我……”
“好了,”叶安世不想在这些事上多纠缠,他只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陪着段南和,“齐阁主替我照顾她那么久,我是应当感谢你的。”他笑了笑,抬腿便往楼下走去。
齐玉气恼道:“谁说是替你照顾的啊。”
秘楼五层,段弋霖坐在茶桌前,见叶安世走来,伸手便倒了一杯茶。
“段叔叔。”叶安世微微躬身。
段弋霖抿了一口茶,挥手道:“多礼了,坐下吧。”
“段叔叔,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她。”叶安世有些内疚,眼帘低垂。
“这件事理应怪不到你头上,”段弋霖紧蹙着眉头,声音低沉,“但是你与她既然在一起了,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就不能任由着她胡来。”
“是。”叶安世低垂着头。
见状,段弋霖心有不忍,拍了拍他的手:“好了,你也别自责,至少这次还留了条命回来。”
“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叶安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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