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城依旧是阴雨绵绵,可城门之下的那片土地却出奇的安静,只有雨滴敲打油纸伞的声音反复响起。
李寒衣望着面前这个面色如水,一身黑衣的男子,说道:“你已经重新拾回了自己的身份,不再是傀了?”
苏暮雨点头,油纸伞微微倾斜,挡住了他的脸。他朝着李寒衣缓缓走去,在她面前五步之处停下了脚步。
“你拦在这里,是想要来杀我?”李寒衣幽幽地说。
苏暮雨抬起了油纸伞,笑了笑:“世上应该没有人能够真的杀死雪月剑仙,我来这里,只是想拦住你。”
“拦住我?”李寒衣眉毛一挑。
“这条去雷门的路,我拦下了。请剑仙回那雪月城去。”苏暮雨话语说得恭敬,可意思却有些许狂傲了。
“请我回去?”李寒衣冷笑了一下,“凭你吗?”
“凭我的刀吧。我有十七柄刀,一柄剑。今日就算都断在了这里,也要拦住你。”苏暮雨轻轻地转动着竹伞,那些水花绕着雨伞开始慢慢地旋转。
李寒衣不再说话,左手轻轻抬起了手中的剑。
“苏暮雨,其实当年见你的时候,我就很想和你比试一下。只可惜当时是盟友,现在也算了了那时的一个遗憾了。”她握紧了手中剑柄,剑身寒气陡然而起。
苏暮雨一笑,手依旧轻轻旋转着伞柄,只是速度越来越快:“同样的遗憾,也在我心中存了多年。”
李寒衣没有再说话,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胀满了宽松的长袍,衣袖不安地舞动着。
苏暮雨的手忽然就停止了转动,那些围绕着竹伞的雨水在那个瞬间哗然地落了下来,也就在那个瞬间,那一把竹伞突然“砰”地一声爆裂了开来,十七根伞骨炸了出来,十七把细刃散射出来,钉在了城墙之上。他手中握着的伞柄露出了尖锐的剑身,随之一跃而起,拿着剑朝着李寒衣直刺过来。
但他的直刺却被李寒衣隔开了,他往右边一闪,躲开了李寒衣的反击。而李寒衣倏地暴喝一声,右手将手中的铁马冰河挽出了一个剑花,随即竟直接一劈而下。
苏暮雨愣了一下,急忙疾行后掠:“当年你一出手,引来满山茶花,本以为你的剑法都是那般优雅隽永的,可没想到这一出手竟然是这般凌厉的,竟是重刀的用法!”
“对阵一个杀手,又何谈什么优雅隽永呢?”李寒衣提剑追了上去,又是一记挥砍。
苏暮雨隐隐有些敌不过李寒衣的气势,他手中的长剑施展不开,只得不停地闪躲。而为了让剑仙见识到自己的诚意,他瞬间将自己手中的剑旋转起来,缠住了李寒衣的铁马冰河。随后他左手一动,刚刚从纸伞上飞射而去插在城墙上的十七把细刃突然一动,许多极细几乎透明的丝线连接着左手和细刃。
“刀丝。”李寒衣轻声道。
苏暮雨猛喝一声,左手用力一扯,十七把细刃从墙上飞射而下,向李寒衣的身后袭来。李寒衣转身旋转着自己的剑,那些细刃被铁马冰河一击,突然又一次散射开来。她突然停住了身形。
她静了下来,那些飞剑绕着他旋转着,却没有进攻。终于,一把细刃朝她刺了过去,而她也在此时动了起来。
李寒衣变得神采飞扬,她挥着剑,开始了一段绝世的剑舞,一剑一舞恍若神人。十七把细刃一次又一次地逼近,却找不到一丝破绽。
苏暮雨用力地一扯左手,而后突然松开了手,那些飞舞的细刃突然像是暮雨般倾洒而下。他挥着手中的剑,朝着李寒衣一跃而去。
李寒衣一把将铁马冰河用力地插在了地上,剑势瞬间喷涌而出,十七柄倾洒而下的细刃在瞬间弹飞了出去。而苏暮雨的一剑在那一刻,穿透了雨帘,攻到了李寒衣的咽喉。
“细刃长虹,必杀之时倾洒而下,宛若暮雨。是极好的名字。”李寒衣微微点头。此时,她手中的铁马冰河也已经抵在了苏暮雨的胸口。
“光从剑术上来看,你的剑并不比任何一位剑仙要弱。”李寒衣望着苏暮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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