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为何拔剑 (2-1)

雪月城。

雷无桀拜入李寒衣门下后，生生睡了三日才想起来，师父说第二日去苍山见他。如今已经晚了那么久，他心生惧意，连忙赶去了苍山。

李寒衣见他晚来那么久，倒也不恼，只是问起了他是为了什么而拔剑。

雷无桀愣住了，沉吟半晌依旧没得到答案。

“有人拔剑是因为想做英雄，以一剑之威势平天下不平事。有人拔剑是因为畏惧，因为他不拔剑，别人就要对他拔剑。那么雷无桀，我问你，你是为了什么而拔剑？”李寒衣继续道。

雷无桀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当初为何拿起剑？”李寒衣望向他。

雷无桀回想了一下，说当初雷轰挥一挥衣袖，一柄火红色的剑直冲上天，将天上的云彩都染得通红。他说他从未见过这么玄妙的剑，所以当雷轰问他要不要习剑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是，剑是世间最美的事物。当初你师父若不是见了那一剑之美，也落不了如此地步。但你说的这是习剑，我说的是拔剑。习剑可谈风流，可拔剑，就只能论生死了。”李寒衣说这最后一句话时，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威压。

但是雷无桀不是这样想的，他心目中的江湖不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江湖。他说“拔剑可论剑道，不言生死。”

李寒衣接着问道：“你不想谈生死，可别人要对你拔剑，要你死。那你就准备这样赴死吗？”

此刻雷无桀的脑子已经乱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江湖上真正意义上的生死。

李寒衣冷笑一声，一柄剑从草庐之中飞出来，插在了地上。

“这柄剑叫听雨，是为师送给你的入门之礼。”

听雨剑是剑灵冢铸的剑，是认主之剑。剑主心中要有拔剑的意志，听雨方能为其所用。

可无论雷无桀如何费力，听雨剑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在李寒衣与他比试之时，雷无桀费劲全身气力，依旧不能拔出。

拔剑的理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司空长风目睹了全部过程，他对李寒衣说：“其实你刚刚对他出手时一定很希望他能拔出剑来吧。在面对生死时一怒而拔剑，这是最好的了。怕就怕他不是为自己拔剑。”

司空长风说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话。

李寒衣倒是有来有往，问起了萧瑟的状况。

司空长风对萧瑟的轻功和算账能力进行了高度评价，最后才说出那最为遗憾的事：“……可惜他隐脉受损，这辈子怕是也习不了上乘的武功了。一开始看他挂着无极棍，我以为不会武功之类的话是骗我。”

“隐脉受损！”李寒衣也大惊，“怎么可能？”

“起初我也不信，但我把了他的脉搏，他的隐脉是断的。若强行运功也是可以的，但随时都会经脉浑身断裂而死。想必当年在天启城中，有人对他下了狠手。”司空长风说道。

隐脉受损是有得治的，便是那蓬莱仙岛，海外仙人，补魂之术。

司空长风倒觉得，不习武也是好事，李寒衣那徒弟的武功高就够了。

李寒衣回想起雷无桀说的那位名叫无双的少年，她问道：“当日你在于阗国，可看到了那名叫做无双的少年？”

司空长风点头，“那个重开了无双城的十三剑匣的少年吗？我见到了。”

“他已经习得了飞剑术？”李寒衣问道。

“如今至少能掌控六柄飞剑，我看，不出三年，十二柄飞剑的剑胎都会成型，只有那大明朱雀还需要些时日。”

李寒衣冷哼一声。

司空长风又说道：“除开他之外，还有段弋霖的那女儿，我也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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