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吸吸鼻子,看了看手中的银簪,便将目光移至书信上。
信封上赫然写着“吾妻浅浅 亲啟”,展开信纸,入眼是宫尚角苍劲有力的字迹。
浅浅 吾妻:
写此信时你正在院中小憩,而我透过窗棂静静望着你。如此岁月静好的日子便是我心之所向,我竟有些不舍。
原谅我又欺瞒了你一次。此次我同子羽弟弟已然计划周全,联合郑南伊和寒鸦柒等人一举攻入无锋。我知浅浅渴望手刃点竹,报仇雪恨,然你如今怀有身孕,实在不能深入险境,我只好出此下策。
浅浅得知我的计划时或许会气恼,也会担忧,但我思来想去依旧只有此法能尽可能地护你和孩子周全。我不在的这些时日,浅浅定要照顾好自己。
忽然想起这许多年你从未收到过我亲手做的礼物,我便向银饰店的匠人学了做这簪子。我试了许多次,这已然算最好的一个了,有些粗糙,但希望浅浅不嫌弃。待我归来,再为浅浅做更漂亮的。
明日便要行动了,诸多不舍却忽然不知何从下笔。罢了,便先如此,其余的,待我归来亲自说与浅浅听。至于此次欺瞒夫人之错,任凭夫人处置。
我保证,我会活着回来见你和我们的孩儿。
尚角
信纸上渐渐被泪水沾湿,上官浅用手轻轻擦拭,面上早已布满泪痕。
“谁要你的破簪子!”上官浅负气般地将银簪扔到榻上,然而不过一瞬又宝贝般地捡起,珍重地放在掌心。
她看向手中握着的银簪,是较为简单的款式,杜鹃花的图样,做工远不如宫尚角平日买的那些好。上官浅含泪摩挲着簪子上蜿蜒的花纹,喃喃道:“不许再骗我了。”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上官浅终于整理好情绪走出房间。
酒楼早已打烊,只余柜台处相对亮堂。
上官浅走去,便见寒鸦柒正一手熟稔地拨着算盘,一手持笔在账簿上记录。
“没想到寒鸦大人做起掌柜也是得心应手。”上官浅笑道。
寒鸦柒没说话,抬头打量上官浅的表情,而后试探性问:“你现下……打算如何?”
“自是先好好养胎。”上官浅脱口而出。
寒鸦柒瞬间松了口气,“我还担忧你要杀回去救宫尚角。”
“我在你眼中便是如此冲动之人吗?”上官浅哭笑不得,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我现在杀回去,无非是飞蛾扑火、乳燕投锅,最后我和孩子还有他都活不了。”
“那你……”寒鸦柒不解,她到底要怎样。
“他用自己为我和孩儿换来的偏安一隅,我自是不能辜负,但我必须设法回到无锋,”上官浅面上露出狠戾之色,“我的夫君我要保,点竹我也要亲自杀。”
“你要回无锋?”寒鸦柒震惊,“宫尚角折腾半天就是为了让你在此好好养胎。”
“寒鸦柒,你应知道,我若在此,便无法安心,”上官浅直直看向寒鸦柒,“我需要你帮我。”
宫门
寒鸦肆暗中取了魉的血送至徵宫,宫远徵连夜赶制给宫尚角的解药。
顺利送出解药,宫远徵坐在凉亭中望着月色,难以入睡。
不知哥哥可还安好?
不知嫂嫂和小侄子如何?
宫远徵想着想着不禁眼眶微红,脑中蓦然出现哥哥留下的书信上的字句。
远徵,不必挂心,我定会活着归来……
你嫂嫂未必会待在寒鸦柒处安心养胎,若探得她有其他行动,不必劝阻……
若我真的无法归来,便好好辅佐子羽,他会是个好执刃……
无锋
不知点竹在何处,郑南伊便先将宫尚角带到了暗室中。
由于此前丹药的副作用,宫尚角如今很是虚弱,便立即服下了一颗百草萃。
郑南伊屏退看守,确认安全后,给宫尚角喂下寒鸦肆刚送来的解药,“执刃大人先将解药服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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