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投降的消息传回了细柳城,铁利大为光火,当即下令逮捕了余庆妻小家人,屠炉在一旁,认为此事甚是蹊跷,遂开口道:“王兄三思,金灵川距细柳城尚有些路程,许是底下的人听风就是雨,一时听岔了,抑或是唐蛮子的离间之计也未可知,余庆将军乃是父王心腹,一向忠于北漠,王兄一定要查问清楚,切勿错杀了好人呐。铁利颔首:“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屠炉复又拱手道:“不如让我去金灵川查访一番,若是情况属实,那我便带着余庆的人头来给王兄解气。”铁利点头道:“好,暗访即可,切勿声张,以防他早做打算。”屠炉答应了一声,便欢欢喜喜地拉上萍儿往金灵川去了。
路上,晴空万里,阳光打在身上,驱散了多日来积的霉气,屠炉觉着从上到下都无比的舒畅,她坐在马上伸了个懒腰:
“啊,终于出来了,下了那么多天雨,再不出来疏散疏散筋骨,身上都要长菌子了。”
“那公主这次出来可要好好玩儿几天。”
“先办完正事儿,就去找铁牛哥玩。”
说着主仆二人扬鞭跃马驰向金灵川。
两人牵着马进了金灵川,眼前一片热闹喧嚣,街上井然有序,人人脸上带着笑,三三两两的儿童嬉闹着穿过人群,屠炉不禁叹道:“这还是刚打过仗的地方吗?我看倒比不打仗的时候还要好了。”她后又转念一想:定是余庆这个软骨头,一仗都没打就向唐蛮子投降了。于是对余庆的厌恶之情陡增,去了总兵府,一个守卫说余庆出去了,她便随意找了一家客栈,收拾停当之后,走到大堂当中掷下一袋银子,堂内吃饭闲聊的人遂都静了下来,屠炉开口道:“可有人知道金灵川总兵余庆现在何处,若告诉我,那这袋银子就归他了。”余下人唧唧呱呱了半晌,有个当槽儿鬼鬼祟祟地钻出来,一面说一面将银子往怀里塞:“我知道,总兵大人自献关后,与唐军元帅很要好,常常邀他到私宅去。”打听得余庆私宅的地点,屠炉提枪抬腿边走。
余庆果与罗通在家中下棋,屠炉硬闯,家人竟无一人可以阻拦。屠炉一见到余庆便两眼直冒火星:“我杀了你这个叛国贼!”罗通反应迅速,一旋身从凳上弹起,握住枪尖,蹙眉立目:“哪儿跑来的野丫头?胆敢行刺!”余庆认得屠炉,连忙下拜:“臣参见屠炉公主。”罗通才知道她是屠炉,只是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与未婚妻三个字连着的,他脸上微微发红:“你……你一个公主,如此大闹,成何体统。”屠炉把眼一翻:“你让开!你以为你是我……”一时嘴快,差点将“未婚夫”说出口,屠炉脸上发烧,慌地改口:“你以为你是大唐元帅我就怕你吗?我今天就要杀了这卖国贼!”罗通正视着屠炉:“那我若是不让呢?公主又将如何?”屠炉冷笑了两声:“好哇,那你我就比试比试,若你赢了,我自然放过他。”罗通干脆利落,说了个“好”字,屠炉大步流星往外走:“此地不是比试之处,你且随我到城外的树林去。”罗通便唤小厮牵马执枪,紧随其后追入树林。
屠炉策马飞驰,频频偷眼回顾,见罗通跟了上来,甫一勒马回身,枪指来人:“好,就这儿吧,早点儿收拾了你,我好回去取了余庆的狗命!”罗通把枪一横,欲挑开屠炉的枪尖,谁料屠炉两手扒住枪杆,只一旋便破了招数,将罗通的枪尖拨了下来。来时路上,罗通便觉得屠炉甚是眼熟,现下对起招来,他猛然想起:“你是磨盘山那个黄花小将?可你不是个男人吗?”屠炉又羞又恼:“是你自己没长眼睛,把我认错了,反倒问我?”罗通又问道:“那你蒙着面作甚?”屠炉哼了一声:“与你何干?打不过我便说话来混我,让我分心。”一面说着,手上的动作愈加迅速,两人对阵数十个回合,一个刺一个挡,一个扎一个绞,难分伯仲,忆及此处情形,后人便得了一首《鹊桥仙》,以状此景:
踏碎红尘,揉乱香风,枪挑落英簌簌。黄花白袍再相逢,谁道情生两处。
银龙踏浪,红缨逐日,惊得沙飞砾舞。日夜思念眼前人,岂料几欲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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