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勇少年夺帅显英豪，义烈女叩首谢养恩（肆） (2-1)

带着一层气，秦怀玉出招快而狠，双锏在他手中化作两条金龙，破万丈浪涛而出，苏宝麟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功，秦怀玉双锏重重一落，苏宝麟举刀一挡，三尖两刃刀登时断成两段，秦怀玉收招，把眼一转，不去看他：“下去吧，你输了。”紧接着，苏宝同手持一把瑬银刀上前，为兄报仇。话不多说，二人便开始对阵，秦怀玉单锏突刺，探他虚实，不料苏宝同把刀往身前一斜，两兵相交，直要迸出火星。苏宝同化守为攻，举刀便刺，秦怀玉忙把双锏一夹，将刀绞住。二人相持，旗鼓相当，豆大的汗珠从秦怀玉额间滑落，他咬牙将双锏往上一架，终于挡过苏宝同的攻势。苏宝同转着刀，在地上一滑，带起沙石，随后往上一挥，扬了秦怀玉一脸的沙子，什么也看不见，苏宝同趁机狠狠地将刀面拍在秦怀玉的胸口，秦怀玉顿觉胸膛炸裂般的疼痛，“哇”地吐了口血。尉迟宝林、程铁环在台下，皆是心下一惊。然苏宝同仍不罢休，台上的李世民忙道：“贤侄住手，分出胜负即可，切不可伤人啊！”苏宝同这才罢手。

演武场上斗得火热，可程婳身在法华寺，耳边木鱼和磬声环绕，越发静得出奇。廊下风起幡动，堂内程婳心动，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脑中想的全是比武选帅，喃喃道：“佛祖在上，信女愿茹素十年，求佛祖保佑，让怀玉哥哥、罗通或是宝林当上元帅，万不可让苏家兄弟选上元帅，千万千万，千千万万呐。”而后虔诚地磕了个头。花大脚瞧着她认真的模样便觉好笑，问道：“大丫头，你许了啥愿啊？”程婳嘿嘿一笑：“娘，这许的愿若是说出来便不灵了。”花大脚戳了戳她的头：“大丫头真是长大了，都有秘密了。”程婳吐吐舌头，挎上花大脚的胳膊往程府走去。刚到门口，程婳见自己的贴身丫头春喜猫在石狮子后，探头探脑，她早上打发春喜跟程铁环去校场打听情况，现下快至晌午，料来也该有消息了。待花大脚进去，程婳提着裙子跳下石阶，把春喜拉到墙根底下：“如何？是怀玉哥哥还是罗通当了元帅？”春喜摇摇头：“都不是，小姐，小秦将军被苏家老二打得吐了血。”程婳心里一紧，不自觉捏住春喜的袖子：“啊？怎会如此惨烈？那环儿呢？她可受了伤？”春喜笑道：“放心，小姐，二小姐她对阵的是宝林少爷，没事。”程婳舒了口气，又问道：“那罗通呢？他未和苏宝同对阵吗？”春喜不解，挠着头：“欸？通少爷？春喜并未见到通少爷啊？现下里苏家老二正在台上耀武扬威，无人再敢上台对阵，陛下说若一炷香之内再无人攻擂就要赐帅印了。”程婳大惊：“糟了！定是月娥婶婶绊住了他，不让他去夺帅。”她不安地转着眼珠：“越国公府离校场远，就算骑马也要半个时辰……”她蓦地回身：“春喜，你我兵分两路，你去越国公府看看罗通到底因何事被绊住了，我现在就去校场帮他拖延时间。”春喜面露难色：“啊，小姐，你肩上的伤还没好，老爷不让你去校场啊。”程婳只把春喜往外推：“上次因小兰之事，我们与苏家依然交恶，若是苏宝同封帅，苏家势起，那程家、秦家、罗家、尉迟家都不会好过，现在不让苏宝同夺帅要紧，你且快去，我的伤我自有分寸。”她又嘱咐道：“切记，不要走正门，翻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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