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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之幼儿园毕业后的那个蝉鸣的夏天,最开始是挺无聊的。
某天她在公园里随处散步,那天是个太阳天,映射的深处的湖面如同一池春水。寻之又看见了唐晓翼,她一时怔愣,停留在了远处。唐晓翼和一群毛头小子在玩石子,最后他提议到湖面上打水漂。
寻之就这么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一直吵闹到黄昏。男孩子们欢呼一声,她的心也就漏跳一分。看见他们快解散的时候,寻之赶紧奔跑着回了孤儿院。她听见耳边的风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像一个小偷。在偷着属于别人的快乐。
后来她喜欢每天下午到公园里,或是坐在石头上晃悠着腿,或是撑着脸看组织者唐晓翼又有什么新游戏给这群傻头傻脑横冲直撞的小男孩子们东玩西闹。
寻之的夏天一点点流逝。她从没有想过加入他们之中。院长妈妈对调皮的男孩子抱有很深的成见,这里不是说偏见,她教导寻之:"不能和身上脏兮兮的男孩子玩,小群体里不能只有你这个女生。"寻之从没有怀疑过什么,因此恪守着承诺。她是一个旁观者,是一个第三者,她和他们在一起一点点长大,她从来没有想过夏天会落幕。
唐晓翼总是穿着合身的唐装,那是爱他的奶奶每天拍着他的头为他缝补着的衣服。
林间光影总交错,干净亮眼。转眼到了小学开学一年级的前一个月,唐晓翼的那群朋友被家长召回上预习班跟课题去了,他和寻之一样成为孤独的孩子。
他歪着头,立在湖面一边,说:"小班长,陪我一起玩呗。"
小班长。
寻之的脸第二次红了。
于是他们每天开始找乐子,唐晓翼每次领着寻之去西瓜地里偷西瓜的时候,唐晓翼看着前方,寻之总不受控制的偏过脑袋看他。
唐晓翼,你真的很不一样。这句话寻之从来没有说出口。
小学开学了。院长妈妈做了一个新的小书包,寻之当仁不让拿过去背上,穿着大众款的蓝裙子进了教室。
她一偏头,又看见了唐晓翼。
寻之略微弯弯眼睫,露出一口小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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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级,寻之又当了四年的小班长。她一点点长高,一点点长大。
她是班上英语外语词汇量最多的人。英语老师很喜欢她。那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英语老师叫寻之去教一教英语成绩倒数的唐晓翼,寻之点点头。
今天的操场格外热闹。人声鼎沸中,寻之看见了一辆救护车远去。她问一个同学:"是谁被带走了呢?"
那位同学还没有回答,寻之感觉到心脏跳得有些不规律。那位同学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是谁诶,反正好像是一个栗色头发的。"
"他从单杠上摔下去的。"她补充道。同班同学插话说:"是唐晓翼。"
那个时候,寻之的心脏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喉咙干涩的厉害,而且发痒。
唐晓翼,是你吗?
听说唐晓翼好像被确诊了什么病症。
第二天是周末,寻之偷偷溜出来,差点被院长妈妈发觉。她按按胸口,从口袋里慢慢拿出一条差点被折得撕开一个口子的纸条。那是唐晓翼所在的医院。
寻之有一个渴望,必须要看看他。
医院挺冷清的。寻之站在院走廊有些害怕。她真的要一间一间的找,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道歉吗?
应该是心灵感应,寻之扭头,最旁边的那扇门推开了。
"唐晓翼。"
"一天不见了,小班长。"唐晓翼的脸色有些发白,然而他的笑还是那么治愈。
寻之原来想过很多次话语,还未说话,脸就红了。唐晓翼无所谓寻之的心理活动,他把寻之叫到了病房。
"我奶奶那边的人总是送我一些水果。"唐晓翼犯愁地盯着桌子上的那一大堆水果礼盒,"有了,你帮我吃点吧,那个苹果已经削了皮的。"
寻之饿了一个早上了,她并没有马上开吃,她问:"你为什么从单杠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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