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穿杨的痛

呼喊声由远及近，隐隐约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刘淼警觉地竖起耳朵，却不敢细听，只看见城门口涌进的兵甲越来越多。起初是零星十几人，转眼间便成百上千，最后跟进来的是一个骑马的男子。他相貌平平，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凌厉气势。

“不好！”刘淼暗叫一声，拉了拉身边的徐念旧，四周的人群也纷纷躁动起来。有人趁乱想往小巷子里钻，还有几个无赖趁机打劫路人，原本安静的小街顿时乱成一团。

被围在中间的百姓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名胆大的老者战战兢兢地问：“军、军爷……这是要……”话音未落，“噗”的一声闷响，那老者的头颅竟被一刀斩下，滚落在青石板上。血花四溅，站在前排的几个人惊恐地捂住脸，尖叫声响彻云霄。

“啊——！！”

几秒后，又是几颗人头落地的声音，这一次再也没人敢开口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心惊胆寒。

“将军，我们已经成功潜入，现在……”一个士兵半跪在马前汇报道，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嗯，先将整座城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马上的男子淡淡开口，语气冷酷无情。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知道你们辛苦，但本将军还未停歇你们怎么能享乐，现在正直关键，刘航的队伍正在路上，若无法拿下北齐我们就完了。”

那名士兵听到刘航将到，眼中的兴奋弱了几分回答道：“是！”便退下了。

那将军走到最前列，拿起一名士兵的弓，抽出一只白色羽箭，瞄准混乱的人群。

咻的一声，破空声传人徐念旧的耳中，湿热的感觉划过脸庞，他牵着母亲的手抖了一下，缓慢回过头，眼泪已经打着转。

“娘！”声音颤抖着。

话音刚落，一双手将他搂入怀中“别怕，别怕。”

透过缝隙他看见了一支箭插入了张叔的胸口，白色的尾羽还滴着血，张叔望着胸口，苦苦一笑便倒下了。

不知为何，徐念旧还有些庆幸，却又高兴不起来。

“张叔……”

还来不及感伤，母亲将他搂的更紧了，一道道破空声从不远处传来。

“哼……”闷哼声传来，那双手却不肯放松，捂的念旧穿不了气，他却不挣扎，他的身心都在恐惧中。

一个，又一个，男的女的，老人小孩，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倒在了地上。

无奈，愤怒，悲伤………太复杂了，各种感情涌现在他们脸上，徐念旧发现那双手放松了，没有刚刚那种闷气了。

“娘！”他呼喊着，声音早已颤抖了。

一秒，两秒太漫长，迟迟没有回应。

“娘？”徐念旧动了一下身子，那伟大的身躯终是到了下去，成为众多的一员。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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